第64章 绝望空间[第3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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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那些流淌的血液并未停下，反而垂垂堆积在墙壁的大要，构成了无数张凸起的人脸。那些脸的表面先是恍惚的，但五官逐步清楚起来——扭曲的眉毛、深陷的眼窝、裂开的嘴巴，每一张脸都带着难以描述的痛苦，仿佛被强行挤压进墙体中，没法摆脱。

钟离点点头，神采凝重：“那不是梦。你看到的都是真的……这里已经不再是我们熟谙的古堡了。”

本来的古堡花圃早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无尽翻滚的黑雾。黑雾中充满了生命的陈迹，却又毫无朝气可言——无数扭曲的影子在雾中迟缓爬动。那些影子表面恍惚，但大抵闪现人形，每一个影子都显得极其畸形：有的四肢纤细如枯枝，却拖着痴肥的躯干；有的背部高高拱起，头颅悬在脖子的一侧，仿佛即将掉落；另有的影子在地上匍匐，行动生硬而断续，像是在泥沼中挣扎求生。

空中完整被黑雾覆盖，偶尔会呈现一些暴露的岩石或焦黑的树干。那些岩石大要嵌满了惨白的骨骼，树干上充满了像伤口般的裂缝，每一处裂缝中都排泄暗红色的液体，液体沿着树干滴落，落地时收回降落的嘶鸣声，像是在蒸发消逝，又像是在呼唤某种未知的存在。

钟离站起家，手指微微颤抖，却仍然果断地伸向窗帘，将布料悄悄翻开了一角。一抹深红的光透过裂缝刺入房间，像一道赤色的利刃，无声地切割着房间内的暗影。钟离的目光扫过窗外，瞳孔突然一缩——那气象好像深渊梦魇的投影，刺入他的认识。

这些脸垂垂活了过来，嘴巴伸开闭合，仿佛在低声呢喃。固然声音极低，但艾米丽却听得清清楚楚，那是无数道怨毒的谩骂和哀嚎，每一个音节都带着砭骨的寒意，像是有冰冷的针刺入耳膜。

钟离低声问：“你如何样？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