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吐心声[第5页/共8页]

洪七公见多识广，诚笃的人见很多了，诚笃到让他手痒想抽的，只此一家。这类情感过分激烈，乃至于将他脸上的担忧都冲淡了。自打完颜康给体味药，洪七公就一向在猜完颜康是如何想的。他是武学宗师，又是一帮之主，内心并不如表面那般粗暴。猜想完颜康诸般自相冲突的行动，全由出身而来。心中大为可惜，不想他一错再错。

完颜康收回了手肘，低头又饮了一杯酒，低声道：“人不对。”洪七公哑然，想了一想，问道：“老叫花算是阿谁对的人啦？”

完颜康又饮一杯酒，吐出一个酒嗝来，洪七公抓住酒壶道：“别喝啦。”完颜康点头晃脑地：“别动，不喝说不出来。”提起壶来，衔着壶嘴灌了好大一口酒，酒液自唇角溢出他也不管，“砰”一声放下酒壶，缓声将本相说了出来。

洪七公怫然：“总有义与不义。”

完颜康道：“最简朴的一个，我有师门，不想跟那位道长打交道。”

洪七公嚼了片藕，道：“不错。只如果对的事情，就不要怕获咎人，凡事有所为有所不为。至于其他，何必叽叽歪歪。”

完颜康道：“我生在金国、长在金国，金国的百姓，就不是百姓了吗？”

“是很不好，宋国金国，现在不过是比谁更烂，金国烂得更多一点，就先垮台，接着就轮到宋国了。您不消担忧宋国百姓，金国没阿谁力量了。”

完颜康又问：“老婆带着孩子再醮啦，见面又如何说？”

完颜康本是一脸的无所谓，见到他这个模样，脸上现出笑意来，又绷住了。

洪七公严厉隧道：“丘处机是性子急了，幸亏没有变成大错，他是出于义愤。你若怪他，他也不会与你计算。但是你不该将亲生父亲想得太坏。老叫花如果先对人不起，毫不会再要别人做些甚么。”

“好。”

洪七公道：“你本身不去找吗？不猎奇生父的模样吗？”

完颜康微微一笑，竖起手掌，掌心向他，不让他说下去：“再听下一个故事。”

洪七公道晃晃酒壶，内里一滴也没有了，拔了葫芦塞子，灌一大口酒，道：“我晓得你的意义。看他们过得好不好，过得不好，是我的错误，天然有力着力。若过得好时，另有甚么说的？道个歉，走开就是。妈的！有家室拖累就是费事，娇滴滴的女人是更加的费事，以是老叫花才不讨老婆。”

这话说得太诛心，洪七公内心一阵地不舒畅。他的主张很正，没被带歪，道：“你不该将人想得太坏。天下总有义士的！老叫花现在晓得了，便作这个保又如何？你这小朋友长这么大也很不轻易，我岂有袖手旁观的事理？”心道，你竟日在金国那些勾心肠角的处所长大，并不晓得侠士开阔，有如许的顾虑也不算很过份，我给你撤销顾虑就是。

您晓得辽国的常胜军吗？徽宗朝廷为了让投降的常胜军给他卖力，坐视他们并吞民田，不特如此，还要再加税来奉侍常胜军。不止幽云六州，河南河北等地，也是如此。金国南下，幽云百姓内心便也不感觉这有甚么不好。”

洪七公道：“我就说，小小年纪不能多喝，我看看他去。”

到得次日，完颜康竟然起得迟了。他平素极少喝酒，这一晚喝很多了，便一向甜睡。洪七公等人早上起来早课都做完了，他还没醒。乌也推他，他也捂着脑袋不肯起。只得出来向洪七公解释：“老爷子，小王爷约莫是酒多了，起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