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三章[第3页/共6页]

宋郎生不冷不热道：“公主现下不是白玉京么？和我措推让太多人见了，要如何解释？”

方雅臣一曲弹毕，下一曲复兴，陆陵君正待踏入，我抬手止住，表示他再听一阵。

陆陵君将信将疑：“那你为何不早同我说？”

卫清衡暴露了一星儿笑：“不过，这届广文馆的监生都是各地进士佼佼者，不乏资质颇佳之材，公主无妨略加留意。”

我推着陆陵君的背，笑道：“带我去，路上再同你解释。”

他道：“有几人若在参试榜上驰名，进了朝廷，会是廉政党林中的新栋梁。公主替太子甄选种植，自是无益有害。”

“我这么豪气逼人如何看如何像是祸害别人的吧……”陆陵君转头，“白贤弟，别扯开话题，你先答我，这是如何回事？”

当卫清衡领着我到广业堂时，监生们正在堂入耳课。老博士正捧着卷书在堂中晃来晃去，振振有词道：“厉公将作难，胥童曰：‘必先三郤，族大多怨。去大族不逼，敌多怨有庸。’公曰：‘然。’”授的仿佛是《左传》成公篇。

“不是你用前提换我出来的么？公主应当不会究查了吧……再说，”我把双手抱在胸前，“我感觉祭酒大人实在不如何怕公主的……”

糟糕，我竟然把这货给搁脑后了，昨晚他返来不见我人，加上国子监内还闹着抓刺客，定然忧心忡忡一夜难眠了，此时现在此地以此种情势再见到我，不知会否吓出点甚么弊端来。

我道：“忘了就是忘了，你奈我何？”

宋郎生喔了一声，问：“你还想在这儿多久？”

我看着他的背影，俄然进步了几个调子道：“实在，我也是归心似箭的。”

国子监乃是当朝最高学府，天下仕子莫有不肯及者，下辖国子学、太学、广文馆、四文馆等。此中以国子学为尊，三品以上国公子孙方能退学，而广文四文大略是各地百姓儒生之俊才，若能高中，自也是官运亨达，前程不成限量。

陆陵君愣了又愣，直到神情放松下来时，脱口道：“胡说，他生得哪有我风骚俶傥！”

卫清衡点点头：“幸而公主是个尊师重道的好门生。”他从衣柜中拿了件监生儒衫，挂在椅背上，“彻夜先在这儿歇着，我现在要出去措置你的烂摊子，晚些会回隔壁配房住一宿，有甚么急事能够准予你不拍门，明日换了这身衣衫，就算正式的国子监生了。”

卫清衡嗤笑的说了句“你啊你”就披着外袍出去了，我瞧着他矗立的背影，不觉感慨此人真是极好相处，言谈举止得体风雅，应是胸有丘壑之辈。当然也能够放下内心的一块大石，他过往公然是货真价实的公主少师，面首这类谬论安设在他身上还真是屈辱了。

我问：“那他其他时候普通在哪儿？”

他淡笑：“人多是如此，我不舍，他舍；我舍，或者他就舍不得。若毕竟必定分开，不如留点余白，即便不转头，今后想起也不至那么逼仄；若两小我都舍，那敢情好，自此风清月朗再不相欠。夜间秉烛同游的不是我，也不至肉痛。

诶？莫非他晓得韩方二人此前有过甚么嫌隙？话说，我可否直接问他啊。

我点点头：“晓得了。”

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