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雪中[第2页/共2页]

就如同最后认识的垂死之际，最后的回光返照，最后的一抹温存，他笑了。

口中发着含混不清的声音，如同嘲笑，又如同是浅弱的哭。

“呵。”

别有洞天，这句话最简朴的意义便是洞中另有一方六合。

她的身上穿的是粗布麻衣，双手之上更是有着老茧，从车上趴下，先是看向那绝尘而去没有涓滴停下意义的马车，然后才面色沉默的看向地上的人。

但是。

脏乱的面庞之下，那是一个少年。

女孩则是不慌不忙的翻开了身边一个箱子，内里，竟是层层被褥，而被褥当中，是一个还冒着丝热气的水壶。

却说这一日，山隙之间，一身影自雪中渐渐走来，而后表面垂垂清楚，他脚步踏实，浑身裹着一层层陈旧发黑的衣物，蓬头垢面就像是一个乞丐。

然后，少女拖起少年的脚就那么倒拖着，拖上了驴车。

而这人间，又何尝不是如此。

此地，乃人间之绝险，长年风雪之下，没有一丝朝气，万物泯没，与那骨海皆是普通，为世人所惧，到了这里，统统都寒微如尘仿若蝼蚁。

“只能，走到这里了吗？”

好久，风雪中，驴车中，一声好似郁结好久的急咳响起，然后，是不断的吞咽声。

车内，本来就不大的空间竟是堆放着一些杂物，现在多个少年顿时更显得有些拥堵。

……

在少女谨慎翼翼的行动下，水壶的盖子被揭开，顿时一股浓烈的姜味伸展在了车内，虽有些冲鼻，但在这姜味之下，氛围仿佛显得不是那么冷了。

他下认识的擦了一把脸上的雪，踉跄爬起，面庞上的冷酷，就放佛比这风雪还寒。

阳光就放佛东风，又放佛影象中母亲和顺的手，穿过陋劣的雪，洋洋洒洒的落在脸上，很暖。

轧在了一样的车辙之上，走着一样的路，只是，不一样的是，驴车却在路过那人身边的时候停了下来，但并未立即就出来人，而是过了半晌，仿佛车里的人有些游移，亦或是在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