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神照[第3页/共3页]

禅定的时候，最怕惊扰。

李慕禅感喟一声，摇点头，没想到济空大师这般急着入灭。

雨还鄙人，淅淅沥沥，澄静寺悄悄卧于山腰，仿佛罩了一层轻纱，四周树林掩映，绿意盎然，显得格外喧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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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空大师浅笑，叹道：“得遇湛然师父，可谓天意！”

李慕禅见状，温声安慰：“大师，生有何欢，死有何惧，何必荧绕于心？”

他右手那柄飞刀已经不见，嵌在十米外的墙壁上，刀身一半堕入墙中，一半露在外边。

他呼吸越来越细，越轻，至完整愣住，但见胸口起伏，却无呼吸声，山洞内一片温馨，偶尔有火把收回“吡啪”声。

“是，正下着细雨。”李慕禅点头。

济空大师合什一礼，缓缓道：“老衲本是大雷音寺弟子，后因破戒被逐出寺，废去修为，独一夙愿是骨灰能归于大雷音寺佛塔内，……还望湛然师父成全。”

他右手拿着铁棍，双腿微分，一前一后，猛的朝前一刺，速率奇快，收回“嗤”的轻响，仿佛衣裳撕了的声音。

呼吸垂垂变缓，变细，变深，如丝如缕，又绵绵不竭，如坚固的蚕丝。

济空大师从怀里取出一本薄薄的册子，悄悄放到床上：“这本天人神照经，乃老衲偶然间所得，却一向不得其门而入，湛然师父你聪明过人，可参悟一二，何尝不能参破。”

他双眼渐渐展开，目光格外清澈，如山腰处那潭泉水，呼吸规复，双手在身前划了几个弧，渐渐归于脐下。

倏忽之间，十二载畴昔，禅定工夫已入底子禅，脱出欲界进色界，脑筋腐败，念念如珠，清楚清楚，十二大劲有成，力大无穷，飞刀也精准非常，唯有这前刺，他却不对劲。

半晌后，红光缓缓退去，屋内规复如常。

济空大师轻点头，缓缓道：“老衲好多了，……内里下雨了吧？”

这个天下的武功极贵重，皆秘而不宣，二姐李玉蓉拜入雪印神尼门下，想暗里传他武功，他却没承诺，私泄武功，足以逐出门墙，废去武功。

他渐渐展开眼，云床上人影不见，唯有一串紫檀佛珠，几颗温润之物，龙眼大小，状如玛瑙，光彩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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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比一下重，一下比一下快，垂垂的看不清行动，只见一片棍影满盈，氛围像是一块儿布帛，被棍子刺破，发作声音越来越大。

济空大师浅笑点头，眼神不复安静，难过，烦恼，高傲，神驰，狂热，一一闪现，仿佛面对佛祖显灵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