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死不渝[第3页/共3页]

她冷冷吐出一个字：“说。”

这位被乐坊养大送入宫中的少年，贴身跪地，以最重的礼节，拜着面前的少女。

“当年他因秽乱宫闱而被乱棍打死，昔日朋友皆被连带，或下狱，或发配。你若真是他门徒，怎会一向待在芳菲苑中，且毫发无伤？”

菁妃设想，一石二鸟，用通·奸的罪名肃除了昔日恋人和争宠的工具，可谓是一记险招。

茉莉姐的声音严峻，葛儿倒似没甚么担忧，哧的一笑：“我们这几日练的辛苦，入了夜哪有人还愿在这里待着。何况出门前我瞧过，嫫嫫点人的册子都画满了。”

谢从安猎奇着方才的两个女子要做甚么，试着摆脱又去瞪他，耳畔听闻人声追近过来，才算顺服几分。

谢从安略略回想了宫中旧事，这番故事里的关头皆已呼之欲出。

他语气中的火急和逼真，将谢从放心中的防备消弭了几分，重生出了些莫名打动。可这场景也太奇特了。

那幅宽袖之下是紧握的双拳。韩玉紧抿双唇，凤眸含泪。

“你方才都瞧见甚么了？

俄然传来些纤细声响。谢从安随便抬手，背后有甚么掠空而过，又似是她伸懒腰而挥起的影。

谢从安扯他衣袖，以眼神扣问，韩玉眸色深重的看来一眼，表示按耐。

韩玉跪地不起，望了几次四周才低声道：“家师韩子束。”

说罢，俄然懂了他的古怪。

她腹诽着探头去瞧，却又被一把拽走，拉往窄廊。

韩玉这才满抱恨意的开口道：“师父是被菁妃害死的。”

方才还温婉温和，俄然就暴虐至此，真是让人料想不到的惊骇。

谢从安一噎，挥手背过身去，“乌衣卫杀错人了。”

谢从安俄然盯住韩玉抚在左肩的手，笑了笑：“这类事哪是好赖的？空口白牙，你随便一说我便会信？”

这么多日的朋友之谊，他那不惧存亡，却心如死灰的模样，戳痛了谢从放心底的柔嫩。

韩玉站的位置更便利瞧见外头。模糊亮光透过门缝落入他眼中，将他尴尬的面色照了个清楚。

“对，她那副模样真是让人想想就讨厌。”

外头的两人终究拜别，他们跟着闪身而出。分开阁房前，谢从安仓猝转头一瞥，室内已经规复了暗淡，仅能透过天井的一点月色瞥见几处模糊的金光，除此以外再无其他。

“这般可好？”

“嗯，不错了。”

毕竟只是一个小小的乐工，谁又会真的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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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因放不下昔日情义才寻入宫中，她却设想谗谄秋贵妃，还害得师父命丧鬼域。”提起旧事，韩玉恨的咬牙。

俄然暴虐的语气，惊出她一身细汗。恰是阿谁茉莉姐的声音。

“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