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经地义[第2页/共4页]

她节制着颤抖身材，试图把每个字都说的清楚：“我承诺。我承诺你。”

谢从安站在门前，借着院中的喧哗暴雨冲刷动手上的血迹。

这谢氏家主的权力，还真的是好用，本来真的能够不消讲事理的……

这一句戳心的讽刺倒是提示了谢从安，“你叫甚么名字？”

这奇特的名字俄然唤起了重重影象中埋没着将近淡去的一抹。

谢从安闭上酸涩的双眼，说话的声音极轻，似是已倦怠到了极致。

谢从安将谢又晴平放在地下，手上却不敢松开分毫。那样小小的人，鲜血却一向流不尽似的，伤在脖颈处，恐怕是难救了。

“恕鄙人冒昧，叨教你家仆人何时返来？”

谢从安俄然朝着门外大喊一声，痛哭起来。

谢从安长长的舒了口气。

可那人却似未觉不当，直言道：“部属婴癸。”

“求求你们了，求求了，快来人救救她。”她哽咽着，“只要能救下她，我甚么事都能够承诺。我发誓今后再也不会做好事了。”

郑和宜愣了一瞬，见那衣裳又往前送了送，忙探身接过。

肝火之下，吼出的嗓音沙哑破裂，仍然得不到半分回应。

莫非那丫环并不是表示他过来寻人，而是怕他淋雨抱病？

庞大的雷声刹时在这个不知那边的院子里炸开。那双圆滚滚的小鹿眼睛，也在那以后垂垂落空了神采。最后的两行泪水，顺着她闭合的眼角缓缓滑落，搭在谢从安手上的手指也跟着掉了下去。

“主子？”

谢珩被点了穴道，不能转动，微若的亮光下，模糊能瞧见他面上的斑斑泪痕。

“公子快些将衣裳换了，再饮些酒暖暖身子，千万莫要抱病才是。”

影卫的嘴唇已经紧紧抿成了一条线，“部属知错。”

郑和宜稍作清算，客气拍门，讲明了忠义侯府的身份，想与其间仆人见上一面。

鲜血不断的从指缝间涌出，底子未曾减少，手上淌过的温热垂垂变得黏稠，腥腻的气味让人想要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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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滚过来救人！闻声没有！”

想来他对晴儿的死，大抵也是悔的。

“转往良王府吧。”

眼尖扫见那厚厚几层似是连内衣都有的，他又赶紧出声喝住来人。顺手一翻，确认了心内所想，对外客气道：“不知这是谁的衣裳，隔日我好叫人归还返来，再跟仆人伸谢。”

此问不知何来。婴癸抬眼看她，却未出声。

她眨了眨眼，有些颤抖的用力道：“主子固然也会做错事，但主子是个好人……奴婢的蜜斯主子，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脑筋俄然一片空缺，她甚么想不出来，亦或是底子不敢再去想了。

源源不尽的冷从骨头缝里钻出来，血液肌肤，仿佛都没有了温度。

惭愧的泪水不断落在谢又晴的发髻上和脸颊，谢从安用力压着伤口，低声哭泣着，不能成句。

郑和宜感觉有些头重脚轻，忙将衣裳理好，取了酒连饮几杯，顷刻间手脚舒暖，公然好了很多。再想起当日与师父徒步入园，逛遍了那宅邸中多处美景，他对动手中的酒杯建议了愣，俄然幽幽叹了口气。

“那就是说，只剩下了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