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终章/那一刻，谁都不曾察觉命运的走向(2)[第1页/共3页]

绿袖摇兮，我心流光。绿袖永兮，非我新娘。

婉凝撩开挂着雪珠的风帽，一笑嫣然：“我来，是有事要求你。”

他走到唱机旁，换了张唱片，乐声响起，音符在贰心上跳出一脉微痛的和顺。

虞浩霆摇了点头：“你不去，就孤负他了。”他说着，捧起她的手呵了呵，“以是偶然候我会想，如果当初我没有那么混账，你和别人在一起――这些年，会不会更欢愉一点？”

霍仲祺哂然一笑，眉宇间显出几分少年时的调皮：“那我承诺你，你能不能也承诺我一件事？”

顾婉凝捧了杯子喝茶，漫不经心肠笑问：“那霍军长感觉，甚么人比你好？”

霍仲祺一下子噎在那边：“我……”

那一曲，不是他们的最后。这一舞，倒是他们的最后了。

霍仲祺含笑起家：“婉凝，你陪我跳支舞吧。”

“二哥，我跟你说实话。”虞浩霆淡然打断了他，“我没有把柄落在霍万林手里，也没有把柄落在其他甚么人手里。你说得不错，我这么做，政务军务都归了霍家，但是你想想，一个阁揆，算他蝉联，最多不过十年，十年以后呢？”

邵朗清沉吟了半晌，点头道：“不晓得，我没机遇选。”

霍仲祺咬了咬唇：“四哥真的这么想？”

婉凝蹙了下眉尖，又舒然展开。她仰起脸，在他唇角悄悄一触，呵气如兰：

月光下，薄薄一层初雪晶莹轻透，如绢纱覆住了人间。她一身乌黑细柔的青秋兰大氅，绕过悦庐的喷泉踏雪而来，那一瞬，月光，雪光，灯光，水光……却都不及她的眸光闪亮剔透，他恍然感觉，是精灵遗落人间。

虞浩霆淡淡一笑，从侍从手里接过军氅，抬眼望着漫天簌簌而落的雪花：“你还是活着吧，说不定甚么时候我表情好，放了你呢？二哥，人生一世，能活着，就别死。”说罢，大步走了出去，只听他身后俄然发作出一阵歇斯底里的恸哭，那声音回荡在清旷的冬野里，好像伤兽。

邵朗清思忖着摇了点头：“不信。这个天下在你手里，莫非就不承平么？”

邵朗清嗤笑了一声，道：“并且，他在军中没有派系根底，又对你断念塌地，别人你也不放心吧？”说着，自顾自地点点头，“你选他有点事理，就算将来他起了‘杀心’，这天下本就是他霍家的，他也犯不着砸自家的锅。”

“这件事你究竟能不能做得好，你真的不想晓得吗？这天下在你手里会是甚么模样，你真的不想晓得吗？”

顾婉凝点点头：“那十年后呢？”

霍仲祺莞尔：“你答得这么快，就不怕我难堪你吗？”

虞浩霆点点头，“你不能选，朗逸不能选，小霍不能选，我也不能选。你说得不错，这天下在我手里，一定就不承平，但是我这小我天生自大，开的是一言堂，如果我不罢休，军政一揽，十年、二十年以后，庙堂之上就只要虞家的人，到阿谁时候，我不想我的儿子――也没机遇选。”

婉凝怔了怔，低低道：“那我不该去。”

“本来你晓得我想说甚么。”婉凝低低一笑，“那你就该晓得，这件事，你是最合适的人。”

邵朗清在他身后笑道：“小四，你是消遣我呢。”

婉凝托着腮想了想：“如果我求你，你肯不肯？”

“婉凝――”

霍仲祺望着她，目光不自发地温软下来：“唐次长比我有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