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惜月/我的良人却已转身走了(3)[第1页/共3页]

月白闻言，眼中粲然生辉，笑意流转，脸庞也生了光彩，摸索着接过来，用手展了又展：“齐妈，帮我把妆台上阿谁匣子拿来。”

这两人三年前总算一桌喜筵，签订毕生，郭茂兰虽身居要职，是虞浩霆身边第一得力之人，但月白双眼皆盲，又是温馨羞讷的性子，甚少和人寒暄应酬，唯同骆颖珊和顾婉凝了解。此时偶遇，天然说些孕中宜忌之类的话题。月白挽了发髻，一件浅水蓝的提花绡旗袍，腰身极阔，只是她除了腹部隆起，面孔略有些浮肿以外，身形还是非常纤瘦，笼在衣裳里不免叫人感觉薄弱。

“如果有人究查起来，你如何交代呢？”

止戈戢武，共赴国难？

松阳失守，燕平震惊，如果沈州亦不成保，关内再无樊篱，扶桑人立时便可长驱直入，兵临城下；而龙黔亦是连番苦战，虽则遥远之地不为浅显人存眷，但东向的出海口被扶桑人封闭以后，虞军的军需补给大多倚赖龙黔到锦西的陆上交通，因而，前番当局里力图主战的声气转眼就软了下去，仿佛留意外求调停，寻求盟国补救才是老成谋国之策。就在这个当口，燕平首屈一指的消息纸俄然登出一篇戴季晟的访谈文章，称愿与江宁当局止戈戢武，共赴国难，更承诺只要虞军首肯，沣南数十万将士随时可北上与扶桑人决一死战。如许的态度天然喝采声无数，固然江宁当局一声不吭，视而不见，但民意汹汹却不肯沉默，几天工夫，单是门生的请愿血书政务院就收了几沓。

“郭参谋去松阳督战，前敌批示受了伤，他临时……批示所被炮击了。”周鸣珂声音低促，约略两句说完，仿佛是哽咽了一下，“总长说，是不是奉告郭夫人，请蜜斯考虑。郭参谋的遗物已经派人送回江宁了，请蜜斯合适的时候，转交给郭夫人。”

顾婉凝借口去湄东看望病重的姑母，皬山的侍从刚送她到车站，就被蔡廷初的人扣住，“安设”到了军情处的一所安然房。

“我想去一趟沣南，但是不想被别人晓得，你有没有体例？”

蔡廷初亦微微一笑，似有些赧然：“这两年我都算升得快了，蹉跎一下也不是好事。何况，廷初信赖蜜斯不会做有损于总长的事，要不然，您也不会来找我。”

电话里有刹时的沉默：“郭参谋——就义了。”

一一惊奇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摸了摸叶喆的手：“你真不幸。”

叶喆却揉了揉鼻子：“我爸说要不是他拦着，我妈早就把我‘措置’了，才不要我呢！”

“这我不能奉告你。我只能说，我要做的事不会有碍……有碍战事。”

顾婉凝深思半晌，正色道：“我去沣南是想拜访我父亲的一名故交，他在戴季晟军中有些名誉，我想他或许能帮我一个忙。”

齐妈回声而去，捧出一个乌木匣子来，月白悄悄抽开，摸了摸内里的一叠信封，赧然笑道：“实在他给我写信我也看不成，齐妈又不识字，我只能按日子放着……”她脸庞泛红，绵绵的眼波比柳影中的轻云更和顺，“还是要等他返来再念给我听。”她说到这里，俄然一昂首，“既然顾蜜斯来了，不如，你帮我念一念？”说着，便把那封信又拿了出来。

蔡廷初耸耸肩：“就说弄错了。”

过了霁虹桥甫一下车，婉凝心头就是一酸。上一回，她还是和骆颖珊一道过来，听她们提及郭茂兰本来另买了一处宅子，但念着月白住熟一个处所不轻易，且人在孕中神思惫懒，便想着待她临蓐以后再搬畴昔。现在，月白的产期也不过另有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