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藏娇/低头向暗壁，千唤不(3)[第2页/共4页]

虞浩霆却不放她：“我叫车子送你去黉舍。”

虞浩霆皱眉道：“我没有要你去。”

顾婉凝睡梦中的神采没有了羞怯惊惧，只是一片温馨。虞浩霆凝神望着她，俄然感觉即使这人间江山浩大，湖海苍茫，但此时现在，她如许依在他怀里，却有说不出的满足。他被这动机一惊，随即自失地一笑，这些日子忙得狠了，便如许想偷懒。他这么想着，按开壁灯，看了一眼床头的座钟，见已经五点半了，便披衣起床走了出去。

顾婉聆听了，游移着问他：“那……我能回家了吗？”一双翦水瞳人光芒闪动，竟似暴露些欣然的模样。

郭茂兰一笑：“你如何晓得？”

“我不去。”不等他说完，顾婉凝便抢道。

那女孩子伸手抚在他脸上说道：“我就是晓得。你觉得我看不见，就能瞒着我吗？”她一双妙目在郭茂兰脸上波光流转，竟是盲的。

顾婉凝惊道：“不要！”

“这位是顾蜜斯吧？”那妇人约莫三十出头，一面说一面打量了一下顾婉凝。顾婉凝见她容颜端丽，且四周婢仆对她态度恭谨，一时猜不透她的身份，也不好称呼，便点一点头道：“您好！我叫顾婉凝。”

倚在床上的是个很纤瘦的女孩子，穿戴一件淡蓝色的琵琶襟小衫，素净的一张瓜子脸，非常清秀，颊边些微有几粒小小的斑点，一双吵嘴清楚的杏眼非常清灵。

“你听她胡说，哪有甚么人等我？不过是穿了我舅母的一件旧旗袍，色彩素净些罢了。”顾婉凝一面吃紧分辩，一面模糊担忧，虞浩霆的事要如何无声无息地告结束才好。

虞浩霆蒙眬顶用手在身边一扫，倒是空的。他展开眼，见顾婉凝远远缩在床边沉甜睡着，寝衣袖子卷了上去，一截莹白的手臂露在薄被内里，夜色中看去格外洁白。玉臂清辉大略便是如此吧？

郭茂兰下车替她开了车门，“四少叮咛，下午车子还在这里等蜜斯。”待见一个便装侍从跟着顾婉凝在对街上了电车，才对开车的侍从道，“回官邸。”

郭茂兰微微一笑：“你躺着吧，别起来了。”

郭茂兰站在街角把烟抽完，拦了一辆黄包车，叮咛道：“去霁虹桥。”他在桥边下了车，转进一条青石冷巷，走到绝顶方才停下，伸手在角落的一个院门上敲了两下。

顾婉凝赶到黉舍的时候，已经下了第二节课。

她话音未落，虞浩霆已走了出去，也不知听到没有。

那女孩子面上一红：“你中午在这里用饭吗？”

过了一阵，就闻声内里有人轻声拍门，顾婉凝问道：“谁？”

顾婉凝开了门，见是这两天常在她身边出入的一个丫头，便跟着她到了一楼的一间客堂。沙发边上的一个电话听筒已搁在了桌上，她走畴昔接了起来，悄悄“喂”了一声，便闻声虞浩霆在那边问道：“你刚才如何不接电话？”

欧阳怡点点头：“你看你眼圈都有些青了，这两天没睡好吧？”

郭茂兰道：“你只要懂我就好了。”

顾婉凝下了课回到栖霞官邸，正碰上虞浩霆带着人往外走，见她返来，便道：“我要去一趟邺南，得三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