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路险难兮齐后来[第2页/共3页]
她低头打量了一下地上的枯骨,既不见白骨泛黑,也不见有甚么利器散落在旁,不似被人所害。她猜想道:“不会是你师父被情郎丢弃了便找了个处所自行了断吧。”
秦红药也俯身来看,顺着刻痕念了出来:“冥河十刀,天王七剑,刀剑交叉,同生共死,可破他山之石。”
“休得欺侮我师父!”话音未落一股劲风劈面袭来,秦红药一侧身,掌风堪堪擦着她鬓发挂过,打断了她的发钗,一头青丝瀑布般倾泻。
两人武学成就极深,秦红药虽不懂九华派功法,但得萧白玉在旁点拨几句,剑法已尽得口诀所传。可恰好最后一招两人不管如何都使不出来,每到此招手中枯枝相抵,定会断成几截没法持续,对招便堕入了瓶颈。
寻了十年踪迹的师父竟早已化成一架枯骨,长眠于这乌黑阴冷的石室内。
秦红药反手将残月弯刀递回给她,本身随便捡了一根枯枝,轻巧的挽了一个剑花。萧白玉反手将弯刀缠在腰上,也捡起一根枯枝,两人便在狭小的石室内对练起来,腾挪闪避衣袂翻飞,出招俱是游刃不足。
入眼的尽是白骨身上那熟谙的淡青色长袍,她伸手悄悄碰了下那身长袍,衣物却在触碰的刹时化成灰烬,少说也已经死了近十年,一枚玉佩掉了下来,恰是师父的贴身之物。她手臂对峙,喉头腥甜,一句师父被硬生生的堵在胸口,她欲要喊出却忽地喷下一口鲜血。
秦红药用手指抿起鬓发,舌尖探出红唇,顶开了黏在唇上的几根青丝,神态妖魅而阴冷。她轻笑几声道:“若旁人这般对我,我会叫他死于万般折磨下,可我却不杀你,现下活着对你来讲才是最大的折磨,叫你在永久没法报仇的痛恨中死去。”
“刀剑交叉并肩向外。”秦红药接下话头,笑吟吟的偏头瞧她,她倒不像是那些古板的朴重掌门,反而机警的很。
此话一出两人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可破他山之石!
这般一说,两人立时便参透了这两套功法,貌似互攻实为共舞,联手御敌又相互回护,方可同生共死。
亮光如同潮流般伸展了整间石室,萧白玉眯了眯双眼,目光落到了地上两具枯骨上。
萧白玉顿住,秦红药冰冷的手斧正搭在她面庞上,指尖揩下一滴水珠,却不知本身何时已落下泪来。
萧白玉忽地坐直了身子,听她这么一说心下蓦地腐败,她点头自语道:“不错,正巧被你化解了,以是刀法剑招分不出凹凸。与其说是击刺对方回护本身,不如说是……”
“但你刀法狠绝,清楚要致人死地,只是被我剑招化解,若放在别人身上那定不知多了几个血洞穴了。”秦红药扫了一眼满地枯枝,双手撑在地上,慵懒的仰起家子。
石室反正不过十步大小,壁门一开,禁闭多年潮湿霉腐的气味劈面而来。秦红药不适的揉了揉鼻子,瞧见旁的山壁上架有火把与烛台,边扯了些藤蔓缠在火把上,取出火刀火石,锵的一声点出了火星。
点点鲜血溅在衣衫前襟,胸口剧痛难当,一时情感荡漾到身材的毒素和那股被强行注入的冰冷内力在体内狠恶的冲撞。她却浑然不觉,目光似是比洞中的火光还要敞亮,神采却惨白到透明,仿佛油尽灯枯前最后的燃烧。
报仇?萧白玉闻言一怔,她环顾石室,小小的空间尽收眼底,的确不见阎泣刀的踪迹。那刀是师父最为保重的宝贝,毫不肯离身,虽看骸骨不见中毒内伤的陈迹,但刀定是被人夺走,只不知是生前还是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