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何日见许兮（肆）[第2页/共6页]

但是却从没想过，这双红唇能一字一顿，慎重其事的赐与她至心的承诺。萧白玉还想再看，面前却俄然昏黄一片，紧接着唇上便袭来温热的柔嫩，背后力道一紧，两人已密切无间的贴在一起，唇瓣相接，似是两颗心也触碰在一起。

本来秦红药在她心中已是如此首要，本来这份豪情早能够言爱。

萧白玉心机还未从方才幻景中抽出来，乍一见秦红药的面庞，那些明知是幻觉的话仿佛又在耳边响起，忍不住低下头去藏起从脖颈伸展而上的红晕。只是秦红药却不想放过她，也坐了下来靠在她肩头，俄然冒出一句：“没想到我在白玉心中这么好啊，如何不早点说给我听。”

本来她这十年竟是如此的孤苦无依，咬着牙撑起九华派不能接受之重，直到她遇见秦红药，阿谁带着一脸笑意的绝美女人，似真似假的对她包管道，我定会护你和九华派百年全面，一句话弥补了她心中冰冷的浮泛，本来当时就已微微动心。

一如慈母般，无微不至的顾问了她十八年。

“玉儿快醒醒，玉儿。”

“玉儿，怎地只顾傻站着, 过来。”楼岚伸开手臂，笑盈盈的看着本身徒儿, 那一身藏青色长衫一如昔日。铭记在心底的声音再度响起，萧白玉浑身一颤，想要上前又不敢挪步, 只是怔怔的望着师父, 十年来几次想过的影象如此光鲜，犹似昨日。

萧白玉胸口疼痛难忍，嘴角却浮起笑意，她皱着眉站直身子，望着面前的人，目光已褪去戾气，安静而又淡淡欣悦道：“若我当真看错了人，想必早已没命站在这里，那早死晚死又有甚么别离。”

耳中炸开惊雷, 恍若刹时六合倒置, 万物顿止，浮生尽歇。萧白玉眼中只剩师父走近的身影，一步步跨过超越十年的鸿沟，若非这蓦地相见，她还未曾认识到十年竟是比她所经历过的还要悠长, 久过人这一辈子的向死而生。

秦红药抿住唇，双眉微微皱起又松开，似是瞥见奸刁的孩子又不忍心责备，无法道：“就算我不说，你内心莫非不清楚么。”

跟着她声音流淌，手中的温度垂垂淡下，环抱在身边的温度逐步远去，她心中一揪，用力去握时手心已空，一握只抓住满室冰冷的氛围。展开眼时已回到本来那片广漠的空位上，周遭还是暗淡一片，只要火把躺在身边微微收回亮光，沉寂无声。

秦红药笑了起来，身影垂垂淡去，就连贯穿胸口的长剑也猝然跌落在地化成粉末，鲜血不止何时止住，跟着面前身影的消逝六合仿佛再度翻转，面前先是一黑，蓦地袭来的光芒刺的她紧紧闭住了眼。

但是……萧白玉再深深看了师父一眼，想要将这一眼紧紧铭记于心，即便在师父面前听到这番情意剖明也再不觉羞怯，她像是在扣问师父，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师父，红药是修罗教中人，玉儿能同她在一起么？”

十年前在九华山上，她尚还是阿谁无忧无虑的玉儿, 非论是白日中练刀过招, 亦或是日暮后漫步玩耍，师父都在她身后不远不近的站着，见她转头也是这般笑意, 招招手唤一声, 玉儿, 过来。然后弯下腰替她擦净额间汗意, 或将她奔驰间狼藉的衣衫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