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聊写衷肠(肆)[第1页/共3页]
“那你呢?”萧白玉俄然转过身,一步接一步的走进:“金尸,灰衣人,或是一场大火中,你死在谁手上都能够吗?”最后几个字终究有了颠簸,她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床上之人,手指不知何时已经握紧,再也压抑不住的怒意几近从齿间溢出。
秦红药看着她立在门前的背影好久,不知不觉中眼角出现些许酸涩,但她始终没转过身来,也未曾直接排闼出去,只寂静的立着,等候一个答复,像极了与她初见时深潭无波的沉着沉着。房间反正不过几丈大小,与她仅仅相隔十步之遥,可这间隔却像是隔了一片落了大雪的白茫茫大地,洁净而遥不成及。
秦红药溢出几声笑,笑声震惊了左腿,一时疼的短长,她声音就又变得闷闷的:“白玉啊,欲坐其位必承其重,你是九华派的掌门,安然无忧同你怕没甚么干系,驰驱劳累伤害重重才是你的份。倒不如说辛亏赶上了我,不然九条命都不敷你活得。”
萧白玉法度顿住,背影如同不成弯折的凛冬柏木,她伸手叩在门扉上,并没有推开房门,只是悄悄叹了口气道:“你究竟要我如何呢?”
萧白玉直直的盯着她,眼中都是她半抬双眸笑意微微的面庞,那一贯美艳到凌厉的棱角略微硬化了些,似是一把见血即封喉的毒刃主动被本身握住,不见胆战心惊的威胁,只剩百战而不败的果断信心。萧白玉一字一顿反复道:“除非光阴不留人,不然我们只能死在相互手中。”
秦红药一怔之下抬眼看她,见她没有多少赤色的双唇紧抿,那眼眶竟是有些泛红,不知是因为整夜坐在床边照看本身,还是被怒意催出来的。一时候心中被狠狠一撞,竟有些目炫神迷,忍不住支起家子,伸手牵住了她的手腕。
她一皱眉仿佛动员了甚么,周遭的气味静悄悄的活动起来,萧白玉终究垂眸掩去目光,手指自但是然从她掌心滑落出来,再度站起家道:“该换药了,我去找大夫来。”
两人一坐一躺, 目光交汇, 都是深深望进相互眼中,秦红药在她面上看不出别的神采,无喜无悲,只是一片寥寂的安静。这般场景似是在梦中才有,可左腿上被忽视已久的不适垂垂涌了上来,半晌后转成了难以忍耐的刺痛,秦红药握紧了她的手,细如弯刀的眉蹙了起来。
半晌后,秦红药合上双眸,细细感受着心底俄然腾起如针刺般的隐痛,想来这真应当算不得甚么,她连烈火灼身的苦都受得住,又如何会在乎这既不出血也不会伤及骨肉的隐痛。她轻笑道:“以是说啊,你这一辈子,只能死在我手上。”
秦红药咬着牙点了点头,手上也不太敢用力,只是紧紧贴着她的手心,有模糊温度自掌心渡来,那淡淡的暖意仿佛就覆盖出了一个天下承平。
那么多的如果,合起来却只剩一句,如果本身未曾动心,那本日是否会全然分歧,她还是阿谁一往无前六合不怕鬼神不惊的修罗教护法,而萧白玉或是如她所说在九华山上安然无忧,亦或是身姿独绝雄霸武林的同她决一死战。
感受着指下脉搏时快时慢的跳动,不自发的心跳也同她合了拍,秦红药终暴露了些至心的浅笑,握着她手腕的手用上了力,声音柔嫩而慎重:“除非光阴不留人,不然我只能死在你的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