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聊写衷肠(肆)[第1页/共3页]
“那你呢?”萧白玉俄然转过身,一步接一步的走进:“金尸,灰衣人,或是一场大火中,你死在谁手上都能够吗?”最后几个字终究有了颠簸,她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床上之人,手指不知何时已经握紧,再也压抑不住的怒意几近从齿间溢出。
以是又有甚么好悔怨的,秦红药悠然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的神采同说出的话天差地别:“唉这下可不好了,阎泣刀拿不归去哥哥定是要活力,我又得驰驱劳累,只能日日去九华派登门夺刀了,到时候还请白玉赏几分薄面,别真一刀砍死我。”
秦红药溢出几声笑,笑声震惊了左腿,一时疼的短长,她声音就又变得闷闷的:“白玉啊,欲坐其位必承其重,你是九华派的掌门,安然无忧同你怕没甚么干系,驰驱劳累伤害重重才是你的份。倒不如说辛亏赶上了我,不然九条命都不敷你活得。”
感受着指下脉搏时快时慢的跳动,不自发的心跳也同她合了拍,秦红药终暴露了些至心的浅笑,握着她手腕的手用上了力,声音柔嫩而慎重:“除非光阴不留人,不然我只能死在你的刀下。”
秦红药咬着牙点了点头,手上也不太敢用力,只是紧紧贴着她的手心,有模糊温度自掌心渡来,那淡淡的暖意仿佛就覆盖出了一个天下承平。
两人一坐一躺, 目光交汇, 都是深深望进相互眼中,秦红药在她面上看不出别的神采,无喜无悲,只是一片寥寂的安静。这般场景似是在梦中才有,可左腿上被忽视已久的不适垂垂涌了上来,半晌后转成了难以忍耐的刺痛,秦红药握紧了她的手,细如弯刀的眉蹙了起来。
萧白玉脸上出现些许波纹,那勉强能够称之为笑意,她不温不火道:“如果你未曾呈现,我应是在九华山上平生安然无忧。”
秦红药一怔之下抬眼看她,见她没有多少赤色的双唇紧抿,那眼眶竟是有些泛红,不知是因为整夜坐在床边照看本身,还是被怒意催出来的。一时候心中被狠狠一撞,竟有些目炫神迷,忍不住支起家子,伸手牵住了她的手腕。
嘴皮子还是又快又不饶人,听起来是没有大碍了,萧白玉也不辩驳,只悠悠问道:“我活与不活同你又有何干系,莫非不是你一向在把我往死路上逼么。”
可这般一想,莫非说现在她们就不是仇敌了么,莫非现在她们之间另有甚么干系么……
秦红药笑着点点头,俄然转念一想又严厉起来问道:“我们这是在哪条路上,不是去黄巢墓的正路吧,正路上有很多修罗教的人马,我本来带你们走的是……”
半晌后,秦红药合上双眸,细细感受着心底俄然腾起如针刺般的隐痛,想来这真应当算不得甚么,她连烈火灼身的苦都受得住,又如何会在乎这既不出血也不会伤及骨肉的隐痛。她轻笑道:“以是说啊,你这一辈子,只能死在我手上。”
这题目来的没头没尾,能够只要秦红药一人才气谈听懂,她倚在床上,嘴角噙起一丝笑意,低声道:“我要你好好活着,只要活下去,我才气悠长的见到你。”
萧白玉眉心一跳,似是从她短短几句话中就能设想到今后场景,听她仿佛是松了口,不再固执与阎泣刀,只是此番拿回阎泣刀后还要同她有所胶葛么。思路俄然卡住,有些不能再想下去,带着阎泣刀回到九华派,她们另有来由同路而行么,当时她们除了仇敌再无别的干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