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半个对三个（中）[第1页/共2页]

为首的一头公牛略微低下头，依托本身的力量和速率，用头部的尖角敏捷地把劈面而来的黑战马掀翻。战马四蹄朝天，翻滚在地。在马倒下的一刹时，上校一跃而起，一只手抓住奔驰的公牛的犄角，如体操运动员般借着惯性把半个身躯悠到牛背上。公牛还没来得及举高后蹄和臀部把他甩下来，军刀已经垂直插入牛两角中间的头盖骨，一股鲜血顿时喷涌而出。庞大的公牛滑倒在灰尘中，浮泛的红色大眼睛仍然凝睇着最后瞥见的东西。又一头牛冲过来了，跟公牛一起跌倒在地的上校拔出军刀，再次挥起，削断了它的前蹄。黑战马在这几秒钟内，也从跌倒的处所挣扎着站起来，奔向它的仆人。上校拉着马脖子上的缰绳重新坐回马鞍。被砍断了腿的公牛哀鸣着倒在战马中间。

公牛们绕开火伴的尸身，完整的牛群编队一分为二，向摆布略微分开，以更快的速率冲向四散奔逃的兵士，反倒是没有来得及逃窜的四个“囚徒”，因为站在上校的正火线，正处在分开的牛群中间并不余裕的“安然地带”。

这统统都归功于上校挑选了“向前”的路，而没有像其别人一样回避或者后退。偶然候看似没有路的路反而是最好的路。

上校仗着略低的身位，一刀刺入牛颈，鲜血立即喷出，浇了战马浑身。多米诺为了救莱昂跳下牛背，马背上的上校狠狠地用夺来的鞭子在多米诺和莱昂之间甩出了一道分边界，手里的军刀架在了莱昂的脖子上。

多米诺看了眼莱昂，再次爬上牛背，“莱昂！等着哥哥们。”

裂井三侠只想赢得胜利。他们一起冲了畴昔。黑战马也埋头向前，达利上校挥起手中的军刀。

大哥阿门农的兵器是赶牛鞭，长长的鞭绳用整张水牛皮卷成，柔韧而安稳。鞭子赶在上校的军刀之前就挥在了黑战马背上。战马刹时皮开肉绽，鲜血从油亮乌黑的皮肤里冒出来，染红了马背。如果换道别的战马，早就惊得撩蹄甩鞍，但黑马不愧是上校的坐骑！比公牛体型瘦好几圈的它乃至连退都没退半步，长着长睫毛的大眼睛与公牛对视着，平静得如同一个甲士。

“你们真感觉去了屠城就能处理题目吗？还没到屠城，你们就都垮台了。那些叫你们裂井三侠的人，不会为你们的死感到一丝哀思。他们会持续老诚恳实地征税。”

牛群冲过，公牛背上的裂井三兄弟稳稳排成一排。他们面前，孤零零的半个上校坐在黑顿时，声音宏亮地喊道：“阿门农，投降吧！”

“不对，莱昂。是半个！只能算半个。”脸孔清秀的多米诺说话声音也明朗好听。

“够了，多米诺！开端吧！”阿门农大吼。

阿门农所说的“开端”，带着一阵花香微风。那风却不是天然的冷风。本来凝固的氛围里，俄然收回“嗡嗡”声。多米诺用一顶大帽子和红色的防蜂纱罩住了满身，阿门农也戴上了防蜜蜂的领巾。两兄弟从后排的牛背上卸下几只大蜂箱，数以万计的蜜蜂扇动翅膀，构成黑黄色的旋风。

阿门农收起鞭子，但二哥多米诺的鞭子却缠住了黑马脖颈。一头牛和一匹马较力，普通的马底子对峙不到一分钟。黑战马却固执地梗住被牛皮鞭缠绕的脖颈，极力保持着四肢的均衡。如许对峙了一会儿，它终究还是被拉得四蹄跪倒在地上。即便是倒下，战马的身材也不偏不倚，让马鞍上的上校保持安稳，多米诺的鞭子一部分已深深嵌进了马颈的皮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