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杀人泪 （上）[第2页/共4页]

流亡了多少年，他出人料想地重操旧业，再次做回了卡车司机，胳膊上的大蛇文身也洗掉了。人们觉得他改过改过，可赋性哪有这么轻易窜改！文身实在没法真正地从皮肤上洗洁净，喝多了酒或情感冲动时，丢脸的圆头大蛇还是会模糊地从皮肤里层浮出来。残暴披上了一件隐形衣，混浑沌沌的大蛇毒性却比之前更强了。他仍然极其敏感，不知哪句话或者甚么人会再次将他激愤。

“……最闻名的是，他会在败北的敌手还活着的时候，用刀把敌手的眼鼻嘴生生割除。尸身被发明时，脸部可骇扭曲，完整没法从中辨认死者身份。用他的话说，剥夺对方生命的同时，脸面也不能给留下。如许残暴可骇的手腕倒成了‘无脸人’被雇佣来行刺仇家的最大卖点。这一“增值办事”让他一下变成了代价最高、最抢手的杀手。

“你笑一下。”马波的眼睛清澈而当真。

“不要！不要！”煎蛋不幸巴巴地要求，“没完！”他用手点着马波手里的书，刚温馨下来的身材再次胡乱颤抖起来。

“我讲。”他像个不得不伏输的军人，无法盘腿坐下，把皱巴巴的卷烟塞回衣兜：“我真没读过甚么书！曼波，我姐姐。她说，别人的话都不能信赖。书里的话也是别人写的，也不能信。以是……”

马波从外套的内兜里取出一个陈旧的条记本。封面上用粗暴不羁的羊毫字“刷”着两个大字：

“故事！”骨瘦如柴的煎蛋用等候的眼神望着马波。

屋子里沉寂无声，煎蛋充满等候地等着马波的故事。陈腐的拼贴本哗啦啦地被马波翻开。他当真而有些笨拙地皱着眉头，读起此中一页上的故事：

“我没看过甚么书，没有故……”

马波的视野越来越恍惚。一片雪花飘进他眼睛里，凉丝丝的。闭上眼睛，一滴水从眼角流出。

“你是我们的新朋友。第一次见面要讲个故事。”扮猫一边解释一边也盘腿坐在煎蛋中间的地板上。

与此同时，甚么都不晓得的煎蛋正纵感情知着“安然”，玩得非常欢畅。大面包能够帮他坐到窗台上，床上，抽水马桶盖子上，以及其他任何凡人能坐下的处所。有点对劲失色的他，乃至想一屁股坐在马波肩膀上。

“倡寮颤栗的薄命女人来自一个非常贫困的处所。那边有一种说法：男大为匪，女大为娼。因为贫困，女人的父亲早就得病死去。在她6岁那年，哥哥丢弃家庭单独分开，今后再没返来。为了赡养母亲，女人16岁时被卖进橘镇的倡寮。她很认同如许的运气，每天跟各种过路客人上床，只求能够赢利。几年后得病的母亲死了，她也完整没有想过要摆脱如许的糊口。她落空了独一一次救赎本身的机遇。今后今后，运气就再没宽恕过她！

对于这本底子不算是书的“书”，扮猫天然充满了疑问。如许的“日记本”或者“涂鸦簿”是谁家都有的浅显物件。但马波却很当真地把它说成是“独一一本书”。不但不成笑，另有种近乎压抑的凝重感！借着女孩子的细心敏感，扮猫还重视到暗语处写着“马波和曼波”几个字。也是小孩子在条记本上乱涂乱画经常用的伎俩。册页一翻开，这几个字就被分化，合在一起才气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