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使威行部下 李参军冤报生前[第3页/共6页]
采桑女籽实堪奇,记得为儿索债时。
导引僧家来乞食,清楚迫取赴阴司。
这两件事希罕些的说过。至于那本身受害,立即做鬼取命的,就是年月朔路说到年晚除夜,也说不尽很多。小子要说正话,不得工夫了。说话的,为何另有个正话?看官。小子先前说这两个,多是一世再世,内心牢服膺得宿世,以此报了仇恨,还不稀少。又有一个再世转来,并不知宿世甚么的,遇着各别门路的一小我,没些意义,定要杀他,谁知是宿世朋友做定的。天理天然果报,人多猜不出来,报的更加直捷,事儿更加奇特,听小子剖明来。
这本话,却在唐贞元年间,有一个河朔李生,从少时体力过人,恃气好侠,不拘细行。常与这些轻浮少年,成群作队,驰马试剑,黑夜里来往太行山道上,不知做些甚么不明不白的事。厥后家事俄然好了,尽改前非,折节读书,颇善诗歌,驰名于时,做了好人了。累官河朔,后至深州录事参军。李生美风仪,善谈笑,曲晓吏事,又且廉谨明干,甚为深州大守所知重。至于击鞠、弹棋、博弈诸戏,无不曲尽其妙。又饮量尽大,酒德又好,凡是冥会酒菜,没有了他,一坐多没兴。大守喜好他,真是时候上不得的。
旗号蔽日,鼓乐喧天。开山斧内烁生光,还带杀人之血;流星锤蓓蕾超卓,犹闻磕脑之腥。铁链响琅,只等倒霉人冲节过;铜铃声杂杳,更无拚死汉逆前来。踩躏得地上草不生,篙恼得梦中魂也怕。
一件是唐逸史上说的:长安城南曾有僧,日中求斋,偶见桑树上有一女子在那边采桑,合掌问道:“女菩萨,其间侧近,那边有信心施主,可化得一斋的么?”女子用手指道:“去此三四里,有个王家,见在设斋之际,见和尚来到,必定喜舍,可速去!”僧随他所相处前去,果见一群僧。正要就坐吃斋。此僧来得刚好,甚是喜好。斋罢,王家翁、姥见他来得及时,问道:“师父象个远来的。谁指引到此?”僧道:“三四里外,有个小娘子在那边采桑,是他教诲我的。”翁、姥大惊道:“我这里设斋,并未曾传将开去。三四里外女子从何晓得?必是个未卜先知的异人,不凡女也!”对僧道:“且烦师父与某划一往。访这女子则个。”翁、姥就同了此僧,到了那边。那女子还在桑树上,一见了王家翁、姥,即便跳下树来,连桑篮丢下了,望前死力驰驱。和尚自去了,翁、姥随后赶来。女子走到家,自出来了。王翁认得这家是村人卢叔伦家里,也走出去。女子跑进到房里,掇张床来抵住了门。牢不成开。卢母惊怪他两个白叟家赶着女儿,问道:“为甚么?”王翁、王母道:“某本日家内设斋,落末有个远方僧来投斋,说是小娘子指引他的。某家做此功德,并未曾对人说,不知小娘子如何晓得?故来问一声,并无甚么别故。”卢母见说,道:“这等打甚么紧,老身去叫他出来。”就走去拍门,叫女儿。女儿坚不肯出。卢母大怒道:“这是怎的起?这小主子捣蛋了!”女子在房内回言道:“我自不肯见这两个老货,也没甚么罪恶。”卢母道:“邻里翁婆看你,有甚不美意义?为何躲着不出?”王翁、王姥见他遁藏得紧,一发狐疑道:“必有奇特之处。”在门外实在哀告。需求一见。女子在房内大喝道:“某年代日有贩胡羊的父子三人,今在那边?”王翁、王姥闻声说了这句,大惊失容,吃紧走出,不敢转头一看,恨不很多生两只脚。飞也似的去了。女子方开出门来,卢母问道:“刚才的话,是如何说?”女子道:“好叫母亲得知:儿再世前曾贩羊,从夏州来到此翁、姥家里投宿。父子三人,尽被他谋死了,劫了资货,在家里受用。儿宿世冤气不散,就投他家做了儿子,聪明过人。他两人爱同珍宝,十五岁害病,二十岁死了。他家里前后用过医药之费,已比劫得的多过数倍了。又每年到了亡日,设了斋供,伉俪哭泣,总算他眼泪也出了三石多了。儿今虽生在此处,却多记得前事。偶尔见僧化饭,以是指导他。这两个是宿世仇恨,我还要见他如何?方才提破贰心头旧事,吃这一惊不小,归去即死,债也完了。”卢母惊奇,探听王翁伉俪,公然到得家里,虽不知这些清头,晓得冤债不了,惊慌恍忽成病,未几时,两个多死了。看官,你道这女儿三生,平生被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