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日深杯酒满,朝朝小圃花开[第3页/共5页]
却早结婚两月,潘父就发作儿子道:“如此你贪我爱,伉俪相对,白白过世不成?如何不想去做买卖?”潘甲无法,与妻滴珠说了,两个哭一个不住,说了一夜话。次日潘父就逼儿子出外去了。滴珠单独一个,越越凄惺,有情无绪。何况是个娇美的女儿,新来的媳妇,摸头路不着,没个是处,整天闷闷过了。潘父潘母瞥见媳妇这般模样,经常急聒,骂道:“这婆娘想甚恋人?害相思病了!”滴珠生来在父母身边如珠似玉,何曾听得这般声气?不敢回言,只得忍着气,背后哽哽咽咽,哭了一会罢了。一日,因滴珠起得迟了些个,公婆朝饭要紧,粹地承诺不迭。潘公开口骂道:“如许好吃懒做的淫妇,睡到这等一同才起来!看这自在安闲的模样,除非去做娼妓,倚门卖俏,掩哄后辈,方得如许欢愉象意。若要做人家,是这等不得!”滴珠听了,便道:“我是好人家后代,便做道有些不是,直得如此作贱说我!”大哭一场,没分诉处。到得夜里睡不着,越考虑越恼,道:“老无知!如许说话,须是公道上去不得。我忍耐不过,且跑回家去奉告爹娘。明显与他执论,看这话是该说的不该说的!亦且借此为名,赖在家多住几时,也省了好些气恼。”算计定了。侵晨未及梳洗,将一个罗帕兜头扎了,一口气跑到渡口来。说话的。如果同时生、并年长晓得他这去不难堪,拦腰抱住,僻胸扯回,也不见得后边若做事件来。
一向走进堂中道:“小汪在家么?”滴珠慌了,急掣身起,已打了个照面,急奔房门边来,不想那门先前出来时已被汪锡暗拴了,急没躲处。那王婆笑庄“是吴朝奉,便不先开个声!”对滴珠道:“是我家老主顾,无妨。”又对吴大郎道:“可相见这位娘子。”吴大郎深深唱个喏下去,滴珠只得回了礼。偷眼看时,恰是个姣美可喜的少年郎君,内心早看上了几分了。吴大郎高低一看,只见不施脂粉,淡雅梳壮,天然内家气象,与那胭花队里的迥别。他是个在行的,知轻识重,如何不晓得?也自酥了半边,道:“娘子请坐。”滴珠毕竟是好人家出来的,有些耻辱,只叫王奶奶道:“我们出来则个。”奶奶道:“慌做甚么?”就同滴珠一面出来了。(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本日再说一个面貌厮象弄出好些巧诈希罕的一场官司来。恰是:
当时高宗为母韦贤妃在虏中。年年费尽金珠求赎,遥尊为显仁太后。和议既成,直到绍兴十二年自虏中回銮,闻声说道:“柔福公主出去相见。”太后大惊道:“那有此话?柔福在虏中受不得痛苦,死已多年,是我亲瞥见的。那得又有一个柔福?是何人假出来的?”发下旨意,着法司酷刑究问。法司奉旨,提到人犯,用起刑来。那女子熬不得,只得将真情招出道:“小的每本是汴梁一个女巫。靖康之乱。有官中女婢逃出官方,见了小的每,误认做了柔福娘娘,口中厮唤。小的每惊问,他便说小的每实与娘娘面孔普通无二。是以小的每有了心,日逐将宫中旧事问他,他日日衍说得心下习熟了,故大胆冒名自陈,贪享这几时繁华,道是永无对证的了。谁知太后回銮。也是小的每福尽灾生,一死也不在了。”问成罪名。高宗见了招伏,痛骂:“欺君贼婢!”立时押付市曹处决,抄没家私入官。总计前后锡赍之数。也有四十六万缗钱。固然没成果,倒是十余年间,也受用得勾了。只为一个客颜厮象,一时骨肉旧人都认不出来,若非太后复还,到底被他瞒过。阿谁再有狐疑的?就是死在太后未还之先,也是他便宜多了。天理不容,天然败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