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阴道独逢异客 江陵郡三拆仙书[第2页/共8页]
李君父亲在时,是松滋令,家事颇饶,只因带了宦囊,到京营求升迁,病死客邸,宦囊一空。李君痛父沦丧,流派冷落,意欲中第才归,重整门阀。家中多带川资,拚住京师,不中不休。自恃才高,道是举手可得,如拾芥之易。安知运气不对,连应过五六举,只是下第,川资多用尽了。欲待归去,无有盘费;欲待住下,以侯再举,没了赁房之资,求容足之地也无。左难右难,没个是处。正在焦心头上,蓦地想道:“仙兄有书,分付道:‘有急方开。’本日已是穷极无聊,此不为急。还要急到那边去?不免开他头一封,看是如何?”然是仙书,不成冒昧。是夜沐浴斋素,到第二日清旦。焚香一炉,再拜祷告道:“弟子只因穷因,敢开仙兄第一封书,只望明指迷途则个。”告罢,拆开外封。内里又有一小封,面上写着道:“某年代日,以因迫无资用,开第一封。”李君大惊道:“真神仙也!如何就晓得本日目前风景?且开封的月日俱不差一毫,可见正该开的,内里必有奇处。”就拆开小封来看,封内另有一纸,写着未几几个字:“可青龙寺门前坐。”看罢,晓得有些奇特,怎敢不依?只是狐疑道:“到那边去何干?”问问青龙寺远近。元来离住处有五十乡里路。李君只得骑了一头蹇驴,速速走到寺前,日色已将晚了。公然依着书中言语,在门槛上呆呆地坐了一回,不见甚么动静。天昏黑下来,内心有些焦急,又想了仙书,自家好笑道:“好痴子,这里坐,但是有得钱来的么?不相望钱。彻夜且没讨宿处了。如那边?”
拙以诚求,巧者为用。鬼神机权,妙于簸弄。
人生自合有穷时,纵是仙家讵得私?
梦是先机,番成悔气。鬼善椰榆,直同儿戏。
正游移问,只见寺中有人行走响,看看至近,倒是寺中主僧和个行者来夫前门。见了李君问道:“客是何人,坐在其间?”李君道:“驴弱居远,天气已晚,前去不得,将投止于此。”主僧道:“门外风寒,岂是宿处?且请到院中来。”李君推托道:“冒昧不敢轰动。”主僧再三邀进。只得牵了蹇驴,跟着出去。主僧见是士人,具馔烹茶,不敢怠慢。饮间,主僧熟视李君,上高低下估着,看了一回,就转头去与行童说一番,笑一番。李君不解其意,又不好问得。只见主僧耐了一回,俄然问道:“郎君何姓?”李君道:“姓李。”主僧惊道:“公然姓李!”李君道:“见说贱姓,如此着惊,何故?”主僧道:“松滋李长官是郎君盛旌,了解否?”李君站起家,颦蹙道:“恰是某先人也。”主僧不觉垂泪不已,说道:“老衲与令先翁长官久借端旧,往还不薄。适见郎君丰仪酷似长官,以是惊奇。不料果是。老衲奉求已多日,本日得遇,实为万幸。”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公然英勇,自有神来。
繁华只缘承巧凑,应知难改盖棺期。(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元来是一个大旅店。李君独坐无聊,想道:“我且沽一壶,吃着坐看。”步进店来。店东人见是个士人,便拱道:“楼上有干净坐头,请官人上楼去。”李君上楼坐定,看那楼上的东首尽处,有间干净小阁子,门儿掩着,象有人在里边坐下的,寂寂冷静在里头。李君这付座底下,倒是店东人的房,楼板上有个穿眼,眼里偷窥下去,是直见的。李君一个在楼上,还未见小二送酒莱上来,独坐着闲不过,听得脚底下房里头低低说话,他却在地板眼里张看。只见一小我将要走解缆,一个拍着肩叮瞩,听得落尾两句说道:“教他家郎君明日黎明需求到此相会。如果苦没有钱,即说元是且未要钱的,不要挫过。迟一日就无及了。”去的那人道:“他还狐疑不的确,未肯就来怎好?”李君听得这儿句话,有些古怪,便想道:“仙兄之言莫非应着其间人的事体上?”即忙奔下楼来,却好与那两小我撞个劈面,乃是店东人与一个陌生人。李君扯住店东人间道:“你们刚才讲的是甚么话?”店东人道:“侍郎的郎君有件紧急事于,要一千贯钱来用,托某等寻觅,故此筹议寻个头主。”李君道:“一千贯钱不是小事,那边来这个大财主好借用?”店东道:“不是借用,说得事成时,竟要了他这一千贯钱也还算是呼应的。”李君再三要问其事备细。店东人道:“与你何干!何必然要说破?”只见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