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 海棠的前尘旧事[第1页/共3页]
卅年家国关忧乐,画里应嗟我白头。
写的亦是碧鸡坊一带的海棠。《三巴记》中有记录海棠溪的笔墨:净水穴左为龙门,峭壁平分,瀑布下垂,春游泛艇,必盘曲经此,渡江而归。穴之右为海棠溪,溪置花木,当夏涨时,擘舟深切,可数里而得幽胜矣……真是瑶池,如同博山炉上氤氲的那层龙涎香,幽胜奥秘得直教民气机恍忽。
含苞的时候,是一点一点的酡红,像一根根的洋火,在风中噌噌地擦着了,细细的梗子举起一小团药料,收回了暖和动听的光焰,很芳华,很怀旧。花后的海棠叶子,满是小片小片的,绿得有些暗,暗得有些深沉,好似心胸大爱一样的,对着小小的花苞花影,疏落有致地映托着。花苞翻开的时候,色彩就淡了,花瓣为粉红色,仿佛是有人正要对着鸾镜,来妆饰甜香光滑的美人颊,簪子挑起一点胭脂放在手心,再用清露化开了,才成了这般淡淡绮梦普通的色采,古典极了。
薛涛,本籍长安,幼年随父流寓成都,八九岁即会作诗。因父死家贫,在十六岁时入乐籍,离开乐籍后毕生未嫁,定居浣花溪。薛涛姿容美艳,脾气敏慧,通乐律,善辩慧,工诗赋,多才多艺,申明倾动一时,是唐朝驰名的女墨客。
那些海棠,亦曾与她花面交映。古蜀的青山道陌,锦江的流水白云,都曾见证――花似美人,美人如花。相看两不厌。而花与美人,都是生之造化,都是蜀地之福。读诗不知当日事,看花犹是旧时人。从诗篇中漏过的时候,才是仓促过客。
这首诗中,还埋没了一个典故。为何他要担忧夜深花睡去呢?这实在是与唐朝的另一名美人有关。
成都是海棠之乡。在唐宋期间,成都海棠就已成片莳植,濯锦清江穿城而过,海棠树夹岸而生。一向伸展到城外。春来花开之时,花光逶迤,一片云蒸霞蔚,占尽了风骚秋色。极其壮观。故海棠又得名“蜀客”,“川红”,惹得文人骚人赋咏无数,《益州方物略》中就有写:蜀之海棠,诚为天下绝。
万里桥边女校书,枇杷花里闭门居。
人间不思灵卉异,竟将红缬染轻纱。
比方她的这首《海棠溪》。
海棠花语:暖和、斑斓、欢愉、思乡、离愁别绪。(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薛涛《海棠溪》
东风中的海棠格外美。
落款为:“七十一年壬戌四月写呈采芹道兄赐留,老病缠身,眼昏手掣,不敷辱教,聊觉得念耳。大千弟爰,八十有四岁,台北外双溪摩耶精舍。”
春教风景驻仙霞,水面鱼身总带花。
斑斓果城忆旧游,昌州香梦接嘉州。
那么,那浣花溪畔的女校书薛涛呢?
碧鸡海棠天下绝,枝枝似染猩猩血。
东风里,海棠开得浅深红腻,在摇摆中好似烟霞顿生。香风隔岸迷离,落英入水,引来一群群的游鱼嬉趣。溪畔有青青浣纱女,在花光树影下洗濯晾晒,随风飞舞的轻纱,艳若彩云,那姿势,竟似要与盛开的海棠比个凹凸。
他在天下三大行书之一的《黄州寒食帖》中写道:“自我来黄州,已过三寒食,年年欲惜春,春去不容惜。本年又苦雨,两月秋萧瑟,卧闻海棠花,泥污燕支雪。暗中偷负去,半夜真有力。何殊病少年,病开端已白……”黄州的糊口,苏轼过得清寒而哑忍,朝廷的丢弃与曲解,让他夜夜孤傲向沙洲。还好,还好,大地赐赉三春草木,四时花开,来慰他尘凡凄寒,心间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