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廊僧怠招魔 黑衣盗奸生杀[第2页/共7页]
最是天公施巧处,目炫历乱令人浑。
檐外晴丝扬网,溪边春水浮花。
公人将此话答复了县令。县令道:“可见是这秃奴诳妄!”带过东廊僧,又加研审。东廊僧只是坚称前说。县令道:“目睹得西廓和尚见在,有何怪物来院中?你恰好这日下山,这里恰好有脱逃被杀之女同在井中,天下有如许刚巧的事!清楚是杀人之盗,还要狡赖?”用起刑来,喝道:“快快招罢!”东廊僧道:“旧债所欠,有死罢了,无情可招。”恼了县令性子,各式拷掠。楚毒备施。东廊僧道:“不必加刑,认是我杀罢了。”此时连被告见和尚如此受惨,招不出甚么来,也自想道:“我家并未曾与这和尚来往,如何拐得我女眷?就是拐了,怎不与他逃去,却要杀他?便做是杀了,他自家也走得去的,如何同住过井中做甚么?其间恐有冤枉。”倒走到县令面前,把这些话一一说了。县令道:“是倒也说得是。倒是这个奸僧,黑夜落井,必非夫君。况又一出妄言欺诳,目睹得中有隐情了。只是行凶刀杖无存。身边又无赃物,难以成狱。我且把他安稳监侯,你们自去外边缉访。你家女儿常日必有踪迹可疑之处,与暗里来往之人,家中必有所失物件,你们还留意细查。自有明白。”世人听了分付,当下散了出来。东廓僧自到狱中刻苦不题。
好赌两般都不染,大平无事做人家。
却说这马家是个沂州财主,人皆呼为马员外。家有一女,长成得斑斓不凡,从小与一其中表之兄杜生,相互相慕,暗约为佳耦。杜生家中倒是平淡,也曾央人来做几次媒约,马员外嫌他家贫,几次回了。却不知女儿内心,只考虑嫁他去的。其间走脚通风,传书递简,全亏着一个奶娘,是从幼乳这女子的。这奶子是个不良的婆娘,埋头哄诱他小娘子动了春情,做些不得当的手脚,便好乘机诱骗他的东西。以是晓得贰苦衷如此,倒身在里头做马泊六,弄得他两下情热如火,只是不能成绩这事。
有生总在业冤中,吾到无生始是空。
公人到得山间,走进院来,只见西廊僧好端端在那边坐着看经。见有人来,才起问讯。公人把东廊僧所犯之事,一一说过,道:“因他诉说,有甚怪物出院来吃人。故此逃下山来的。相公着我来看个真假。今师父既在,可说昨夜怪物如何样起?”西廊僧道:“并无甚怪物,但二更时侯,两廊方对持念。东廊道友。俄然开了院走了出去。我两人誓约已久,二十多年不出院门。见他独去,也自惊奇。大声追呼,竟自不闻。小僧自守着不出院之戒,不敢追逐罢了。至于山下之事。非我所知。”
却说马员外先前不见了女儿,一时纠人追随,不匡撞着这和尚,厮混了多时,送他在狱里了。家中竟未曾细心查得。及到家中细想,只狐疑道:“一定夫得和尚事。”到得房中一看,只见箱笼一空,,道:“是必有小我约着走的,只是常日未曾见甚么马脚。如有奸夫同逃,如何又被杀死?”却不成解。没个想处,只得把所落空之物,写个失单各处贴了招榜,出了赏钱,要明白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