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九转成丹破壁飞 七年返本归家坐[第4页/共5页]

“想到这里，把前两天的愁苦都一齐散尽，非常喜好。停了一会子，我想两小我里头，找谁好呢？牛大爷汇票庄，钱便当，找他罢；又想老西儿的脾气，不卡住脖儿梗是不费钱的，花过以后，还要肉疼：明儿将来见了衣裳，他也说是他做的；见了物件，也要说是他买的，唧唧咕咕，干脆的没有完期。何况醋心极大，晓得我同三爷真好，还不定要唧咕出甚么模样来才罢呢！又抽鸦片，一嘴的烟味，比粪还臭，教人如何样受呢？不消顾了面前，今后的罪不好受。算了罢，还是马五爷好很多呢。又想马五爷这小我，专吃牛羊肉。自从那年县里出布告，禁宰耕牛，他们就只好专吃羊肉了。吃的那一身的羊膻气，五六尺外，就教人作歹心，如何同他一被窝里睡呢，也不是主张！又想除了这两个呢，也有花得起钱的。大抵不像小我模样；像小我约呢，都没有钱。【ㄨ】我想到这里，可就有点觉悟了。大抵天老爷看着钱与人两样都很重的，以是给了他钱。就不教他像人；给了他小我，就不教他有钱：这也是不错的事理。厥后又想任三爷人才极好，可也并不是没有钱，只是拿不出来，不能怨他。这心可就又迷回任三爷了。既迷回了任三爷，想想还是刚才的战略不错，管他马呢牛呢，姑息几天让他把钱花够了，我还是跟任三爷欢愉去。看银子同任三爷面上，就受几天罪也不要紧的。这又喜好起来了，睡不着，下炕剔了然灯，没有事做拿把镜子本身照照，感觉眼如春水。面似挑花，同任三爷配过对儿，真正谁也勉强不了谁。

“我正在对劲的时候，坐在椅子上倚在桌子上，又策画策画想道：这事另有不铛铛处。前儿任三爷的话不知真是老太太的话呢，还是三爷自家使的坏呢？他有一句话很可疑的，他说老太太说，‘你正能够拿这个尝尝他的心’，直怕他是用这个毒着儿来试我的心的罢？倘如果如许，我同牛爷、马爷落了交。他必然来把我痛骂一顿，两下断交。嗳呀险呀！我为三爷含垢忍污的同牛马落交，却又因靠近牛马，获咎了三爷。岂不大失算吗？不好，不好！再想看三爷的景象，断不忍用这个毒着下我的手，必然是他老太太用这个着儿破三爷的迷。既是如许，老太太有第二条计预备在那边呢！倘若我与牛爷、马爷落了友情，三爷必然装不晓得。拿二千银票来对我说：‘我好轻易千方百计的凑了这些银子来践你的前约，把银子交给你，本身去采办罢。’这时候我才死不得活不得呢！逼光临了，他总得晓得真情，他就把那二千银票扯个粉碎，负气走了，就教我该如何样呢？实在他那二千的票子，老早挂好了失票，固然扯碎票子，银子一分也毁伤不了；只是我可就没法做人，活臊也就把我臊死了！这么说，之前阿谁别例可就万用不得了！

“又想，这是我的过虑，人家一定这么短长，又想就算他下了这个毒手，我也有法制他。甚么体例呢？我先同牛马商讨，等有了端倪，我推说我还得跟父母商讨，不忙作定，然后把三爷请来，光把没有钱不能办的苦处奉告他，再把为他才用这忍垢纳污的主张说给他，请他下个定夺。他说办得好，今后他无从挑眼；他说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