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元玉店肆代偿钱 十一娘云冈纵谭侠[第4页/共8页]

那程元玉只贪路近，又见这厮是个长路人，信着不疑，把适间妇人所言惊骇都忘了。与仆人策马，跟了那人进步。那一条路来，初时平坦好走。走得一里多路，地上垂垂多是山根顽石，驴马走甚不便。再行畴昔，有陡峻高山遮在面前。绕山走去，多是深密村庄，仰不见天。程元玉主仆俱慌，抱怨那人道：“如何走此等路？”那人笑道：“前边就平了。”程元玉不得已，又随他走，再度过一个冈子，一发比前崎岖了。程元玉心知入彀，叫声“不好！不好！”急掣转马头回走。俄然那人唿哨一声，山前涌出一干人来：

正急得没出豁，只听得林间树叶荤荤价声响。程元玉转头看时，倒是一小我板藤附葛而来，甚是简便。走到面前，是个女子，程元玉见了小我，心下已放下了好些惊骇。正要开口问他，那女子俄然走到程元玉面前来，顿首道：“儿乃韦十一娘弟子青霞是也。吾师知私有惊骇，特教我在此等待。吾师只在前面，公可往会。”程元玉听得说韦十一娘，又与惊骇之说相合，心下就有些望他救答意义，略放胆小些了。跟着青霞前去，行不到半里，那饭店里遇着的妇人来了。迎着道：“公如此大惊，不早来相接，甚是有罪！公货色已取还，仆马也在，不必忧疑。”程元玉是惊坏了的，一时承诺不出。十一娘道：“公彻夜不成前去。小庵不远，且到庵中一饭，就在此投止罢了。前程也去不得。”程元玉不敢违，随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