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穷和尚与渔家女【上】[第1页/共3页]

新郎官一身喜庆的红衣，带着新郎帽，脸上东风对劲，神采奕奕，正站在门前迎来送往，号召着登门道贺的来宾，欢迎着有事前行分开的忙人。

女子又笑嘻嘻地摸了摸他的头，把他摸得不耐烦了，这才心对劲足地拜别，回到本身江边的那艘渔船当中。

圆质和尚窗前正对着的那户人家，正在办着丧事。

她恩赐贫民几文钱，便是积福；她捕鱼卖鱼，便又杀生亏德。

烟雨城金鳞山一别后，他便又一头扎进了这尘凡道场中。

“去买点热乎的东西吃吧。”

他坐起来，收过她恩赐的几文钱，将它们揣入袖中，起了身，静悄悄地跟上了女子的法度。

小娃阿娘有些呆住了，半晌才从惊奇中醒转，忙不迭地将圆质和尚手中的野山参接过来，又赶快去厨房的水桶里，捞那两尾鱼去了。

房中的阿娘这才停下了手中的织布机，从屋内出来。

圆质和尚看着小娃阿娘递过来的香火钱，倒是摇了点头，道：“施主你曲解了，小僧不是这个意义。”

女子倒是一点也没有发觉到有人跟了上来。

身上仍然是那件缝了很多补子的灰白僧袍，脚上穿戴的那双破草鞋，却换成了一对青色布鞋，比之前得体了很多，但却并不温馨，因为这对布鞋对于他来讲，太小了，有点挤脚。

院内摆着八桌酒菜，鸡鸭鱼肉，生果蔬菜，另有几坛刚从地里挖出来的陈年好酒。

活鱼和死鱼的代价，可不一样。

小娃阿娘见了圆质和尚，虔心一拜，看得出她是个诚恳礼佛之人。

圆质和尚望着这出“人间笑剧”，脸上还是看不出悲喜，看不出任何神采。

世上很多事，向来信则有，不信则无，并没有绝对，也没有对错。

“这是天然，这是天然。”

她见他伸直作一团，瑟瑟颤栗，不由停了下来。

脸上不悲也不喜，看不入迷采。

圆质和尚端方地坐在雅间窗前。

女子叩开了一户人家的门，一个奶声奶气的小娃过来开门，女子笑盈盈地递给他鱼，他将鱼钱递给女子。

“伯父那里的话，不晚不晚，里边请，里边请。”

小娃阿娘难堪地看了看圆质和尚，但终究还是从袖里取出了几文钱，他觉得圆质和尚的不情之请，便是要她给佛门添些香火钱。

小娃觉得是女子去而复返，开了门，气呼呼地说了声“你真烦！”

苏清婉送给他的，确切是好茶。

鱼儿逃过了一场大难，此后可纵情畅游于江海当中。

鱼儿见了水，再没本来病恹恹的模样，完整活了过来，扭解缆体，摆动鱼鳍，朝圆质和尚吐了几个气泡后，便游入了深水当中。

他吐出了口中的茶叶沫子，又从布袋里捡了一尖茶叶，渐渐地放入口中，茶叶入口，先是一阵苦涩，后边却垂垂回甘。

但他还是要做这件事情。

远处的渔船点着昏暗淡暗的几盏渔灯，此中有一盏，便应是刚才阿谁卖鱼女子地点的舟船。

新郎官又与他酬酢几句，这才将他送入门内，让一旁帮手的人号召他去落座吃席。

“鄙人想要刚才那位女子送过来的两尾活鱼。”

暮秋过后，寒冬便至。

在叩了几家门都未化到斋饭后，他便干脆不再化缘，空着肚子，裹着僧袍，在街上一户人家的屋檐睡下。

他拄着一根歪歪扭扭的枯树枝，裹着身上那件破僧袍，在天气完整暗下来之前，终究从荒无火食的树林里走了出来，来到了这处名为清风镇的小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