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41章[第1页/共3页]

一样还是纪刚开车, 李道把座椅放平, 手臂枕在脑后, 垂下眼皮看窗外, 不知想甚么。

纪刚侧头看了眼李道，欲言又止。

顾津发觉那道目光，赶紧拿开：“我不是用心的。”说着又呕两声，可惜胃里已经没有东西。

纪刚下车：“加满。”

顾津抿抿嘴，灵巧地点了点头：“听话。”

李道隔空点点他，只想揍人。

她抬起眼，不经意看向他，水洗过的瞳人黑珍珠般通透敞亮，轻眨了下眼，眼中含那一汪水便顺着眼角超出鼻梁，冷静滑落下去。

塑料袋簌簌了两声，他掰下一根香蕉, 凑上前，“哥, 吃香蕉不？”

李道从他脸上收回视野，看那口罩――粉红色，灰格子，一侧画只傻兔子，另一侧两个彩蘑菇。

“行了。”李道勾勾鼻梁，声音不自发降下两度：“这不放你出来？”

车里温馨太久, 氛围诡异得让人浑身不安闲。

李道好笑：“哭两嗓子意义意义得了。”他弓腰将她捞坐起来，解她身后的皮带，说着风凉话：“早这么听话也受不了这份儿罪。”

李道抹了把后脖子，转头指着他：“再从老子背后说话尝尝？”

顾津咬紧下唇。

李道点头。

顾津接过来。

李道撑着车身，看她几秒：“睡着了？”

内里的女人还是出来时的姿式，双腿蜷向胸口，两手绑在身后，混乱发丝铺了满脸，有几根吃进嘴角。

“有有，还剩最后一个。”他站起来：“呦，是个儿童的。”

颠簸不断，车身摆布摇摆，内视镜上的挂饰也跟着不法则摆动。

李道拍拍纪刚：“一会儿换我开。”说完进了小卖部。

小伍一笑, 赶紧双手奉上, 就差没剥开外皮, 喂进他嘴里。

日渐傍晚, 霞色藏在乌沉的云絮前面，天空如同一幅浓墨重彩的油画。

李道调直椅背, 接过来, 三两口就处理掉。

纪刚也点头，转而问李道：“这儿离卜远另有多远？”

他拿上东西走人，两辆车前后开出加油站，没多久，又在路边愣住。

纪刚昂首看了看天：“估计有场雨。”

顾津依言。

“一两次吧。”

纪刚瞧一眼还剩大半的燃油表，便知他听进话了。

李道垂眸，去看那手――指节纤长，莹白剔透，如雨后刚冒头的笋芽尖儿，覆在他麦色肌肤上，别样的视觉结果。

纪刚点了点头，不再多语。

“加油吗？”

纪刚鸣了声喇叭，提示前面的车子跟紧，他拐了把方向盘，开上土路。

顾津缓缓点头，只怪本身太不争气，内心那股委曲的情感再次涌上来，几番节制，到底眼窝一热，又恍惚了视野。

面前公路笔挺，两旁凹地有成群的山羊在啃草, 行过河道, 蜿蜒河道似金色缎带般源远流长。

不知何时，云絮更加麋集，吞噬了残阳，天气也变得青黑、乌沉。

老板“哦”一声，健忘翻找口罩，手指蹭了蹭嘴角的黑痣。他那黑痣足有半个小指甲盖大，微微凸起，非常夺目。

小伍鼓了满嘴, “老纪，你来不来一根？”

“还要我服侍？”李道说话听不出情感：“本身拿着。”

只要不冒犯他底线，李道普通时候比较知情见机儿，现在见她这副不幸相，心中的气也完整消逝。

顾津脑袋朝下，胸口垫着车沿，经他一通折腾，胃部不竭抽搐，一起来极力压抑的不适感翻涌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