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朝朝暮暮[第8页/共15页]

“痛就喊出来，没事。”趁暮青卧榻暂歇的工夫，步惜欢坐在榻旁一边缓缓地为她渡着真气，一边温声说道。

怕暮青这会儿闻不得味儿，步惜欢避在帐外探听，未敢靠近榻前。

皇后有喜，举朝震惊，几位自天子渡江亲政时起就在朝的老臣几近老泪纵横，多少年了？陛下终究有后了！

“……多数？”步惜欢眉心微锁，忧色愈浓。她言行夙来松散，不管晦涩之词还是平常言语，皆言之有据。她说多数，便是说有些女子害喜的日子会很长？那岂不是倍加辛苦？

“啊？”步朝霞一听，一张小脸儿顿时垮了。

两个稳婆仓猝叮咛宫人，随即宫女们跑出西配殿，稳婆们扶着暮青下榻进入阁房。

“婆婆能够教阿弟一起习武吗？”步朝霞走过来牵住弟弟的手，把手里提着的荷包递给梅姑，“我和阿弟给婆婆带了好吃的。”

身为朋友，章同的婚姻大事，她不成不体贴，却也不能过分体贴，这其间的分寸需掌控恰当，方不会适得其反。

娘说世上没有地龙，激发地火的是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易燃气体，叫天然气。娘猜测是盐工凿井时，铁凿凿到石块迸出的火星扑灭了天然气，从而产生了爆炸。

帝背景端进京那天，已被封为定西侯的乌雅阿吉和滇州刺史率文武出城迎驾，随行的另有德王、巫氏宗亲后辈、前几批调迁至望京的朝廷官吏，以及前来朝贺的神殿祭司和鄂族文武。

步朝暮不太明白梅姑此问何意，只是理所当然隧道：“婆婆不是要教阿姊吗？”

殿内早已安插安妥，床榻是将作监按图所造，形似交椅，半躺在榻上，比平卧更便于使力。暮青到榻上歇了会儿，阵痛一发作，她就起家下地走动，累了就回榻上歇着，歇好了持续下地走动，如此折腾到了后半夜，阵痛愈发频繁激烈了起来，稳婆们怕暮青分娩时体力撑不住，劝她卧榻歇着。

殿窗下虫鸣唧唧，灯台上烛光暖人，宫人们端着碗碟进收支出，帐内榻前，暮青喝着一碗不知热过几次的粥，这些年花前月下许过的执手白头的誓词仿佛都在这碗清粥里，光阴静好如是。

而同一件事，霞儿重因，爱好摸索，暮儿重果，自律克己。

他忙了一天政事，返来连衣袍都将来得及换，端着粥菜立在帐外哄人的模样实在叫民气暖。

这天夜里，半夜的梆子刚敲了一声，内殿就探出个小脑袋来，先往龙帐处看望了一会儿——帐内无声，看来爹娘没在办要紧事儿，应当睡着了。

两人已搬到了翠微宫居住，这天一大早就结伴跑来了承乾殿，爹娘可贵休沐，殿内摆好了丰厚的早膳，两人给爹娘请过安后就四周搜望。

暮青不但愿两个孩儿有被爹娘扫地出门的感受，因而决定缓缓为之，先压服大些的女儿搬去西殿居住，让小儿子暂居于承乾殿内殿。

步惜欢和暮青看着一双后代的神采，只笑不语，待一家人用罢早膳，才命宫人将一应物什端了上来。

经太医问诊，皇后有喜已两月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