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帝心[第2页/共3页]

屋中无声，陈有良跪在地上不起，不知过了多久，见一月色衣角停在他面前，头顶一道目光落下，他见不到，却能觉出那漫不经心，那傲视雍容。半晌，听男人懒懒道：“起吧。”

“走。”步惜欢牵着暮青便要上马车。

现在时候，回宫已是有些晚了，福记包子铺在城南，回宫要绕一个大圈子，他未曾踌躇便带她来了，如此待她，她便有些不忍说这伤他颜面的话。

暮青醒来时，步惜欢已在屋里。

暮青一愣，抬眼看他一眼，随即转开脸。

陈有良一震，噗通一声跪下，伏在地上，悲怆疾呼：“陛下乃千古明君！是臣陈腐不化，臣之过！”

暮青目光微动，心中稀有却作不知，挑帘问道：“火线那边？”

马车里静了会儿，她能感遭到男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半晌，无法一叹，“好，依你。”

暮青闻言未再说甚么，这时小厮端了洗漱之物上了楼来，暮青转进屏风后，眸光微有异动。她一番清算，出来时道：“城南街有间福记包子铺，回宫时可从那儿过吗？”

窗开着，莺啼海棠枝，屋中烛台冷。男人懒坐桌旁，沐一身晨光，见她挑了帐子起家，笑道：“睡得倒好，朕进屋，你竟未觉。”

东街坐落着汴河城各级衙门，百姓们无事都不往此街上来，是以这街上常日里人起码，本日前面却有些热烈。人群里三层外三层，将一处官衙口堵得人满为患，马车远远便慢了下来。

“找着了，如你所说，分毫未差。”

“浅论！所谓国，朕之义，良臣之义。所谓家，百姓之义。古来将士戍守边关保家卫国，先保家后卫国，可见百姓心中，家之义重于国之义。朕之国，无家则无民，无民则无国。朕若不能保百姓家齐，何故论国治？”

他抬眼瞧了立在窗前的男人一眼，身子躬得更低，“但女子问案，始终反面礼法。臣觉得……下不为例。”

暮青看了他一眼，他面上覆着面具，这般打扮，这般风华，下了车去定惹人谛视。他的身份和现在的处境，如此高调老是倒霉。

“古来男报酬国，女子为家，乃为纲常。卿墨守礼法纲常，可曾思过，如有一日女子不再守家，皆因世事逼人？此乃天下男人之过，卿这刺史之过，朕之过！”

步惜欢瞧着，笑意更沉。

“要么带回宫去，要么不买，回宫。”暮青垂着眸。

“查！彻夜之前，给朕全数查出来！”步惜欢将信仍给陈有良，大步出了房门。

小厮下了马车，一盏茶的工夫返来，手里提着两大包油纸包，估摸着是一包肉包，一包素包。包子放去松木小几上，马车便往宫中赶，从城南绕回城东，上了东街，马车便慢了下来。

暮青这才重视到本身嗓子没昨夜那般疼了，“密信找着了？”

此话一出，果见暮青昂首，眸中似有讶色。

只听他道：“走。”

到了福记包子铺门口，暮青挑了帘子往外瞧，只见一家包子铺竟颇讲局面，一楼乃大堂，二三楼瞧着似雅间，门口门客来来去去，络绎不断。

步惜欢瞧着，俄然起家，牵了暮青的手便往楼下去。暮青一怔，手一缩欲收回来，只觉那手又握得紧了些。这一回，他没以内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