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美人司[第2页/共3页]
爹这些年常来汴河城衙门办差,别人浑厚诚恳,应不会与这些公差树敌,这些人趁机抨击爹的能够性不大。那么此事便是有人授意?这背后授意之人与爹有何怨,又与那杀爹的幕后首恶有何干联?
爹果然是陈有良毒死的……
暮青没踌躇,回身拐进了比来的巷子。她懒得过石桥,去走劈面的巷子,她刚从水里出来,体力所剩无几,能省一步路就少耗损一分体力。
这是目前最清楚的线索,但事情不好办。
“竟然跳河脱身,她不会有事吧?”魏卓之望着河面,六月汴河虽入夏时,夜里河水还是有些凉的。
“人间路难行,嫡亲仇难报,倒想瞧瞧,她要如何走。”
陈有良对爹的死有些愧意,找到她一定会难堪她,但那奥秘男人她不敢包管。此人对她以微神采察人观色那一手颇感兴趣,许有招揽她的意义。她不想为任何人所用,只想查出杀爹的首恶,为爹报仇,以是她不能再奉上门去被人困住。
岸上十数道黑影跪着,闻令却都未动,魏卓之转头,见那些黑影寂然低头,月影下眉宇间皆有青丝游动,面色已现了黑紫,不出半刻,便可暴毙。他回身看向那望着河面的男人,目光微深,他功力公然是精进了,同时缚了这么多人,竟不见他面有异色。
一道青影跃下河堤,来到男人身边,望了眼河面,笑道:“真服了这女人,当时候算计着劫人,还能再抓一把石灰罢休里攥着,我都没瞧出来!”
“这回……许是我看走眼了。”步惜欢看向魏卓之,唇边噙起一笑。
怪他,以往小瞧了她。
那男人覆着面具,她瞧不见他的脸,却看得见他的行动。他当时坐在树下,瞧着兴味索然,却做出了一个行动――手支着下颌,食指竖起,放在了脸颊上。
面前现出两条巷子,短短的石桥接了,拂晓前最暗中的时候里如果两条通往未知的路,不知该走哪一条。
河岸垂柳枝条繁密,一可藏人二离河面近,她既择了此处,必是思虑到遇险时可跳河脱身的,那便定然水性不错。
月入河面,浮香绕岸,画舫在远处,有人在近处。
那该从那里动手?
暮青垂着眸,河水浸了一身冷意,她顺着河水了望,见月色淡了下去,再过一个时候,天将了然。
蛙声几闻,巷深更静,暮青隐在石桥下,并未急着登陆。
那条巷子极短,十几步便走了出来,面前竟豁然开畅。
“这女子,有些意义。”男人望向河面飘着的素白,兴味懒起,瞧了会儿,忽道,“找到她!”
那人负手而立,西风弄袖,送来月色,落一岸清霜。男人望着河面,河面上飘着两只素赤手套。
“她水性不错。”步惜欢扫一眼河岸,笃定。
内廷美人司!
人将来,此事便值得细剖。
劫了陈有良出了刺史府,她未敢忽视粗心,她劫走的是汴州刺史,信赖那男人不会任由她杀了他,除非陈有良对他没用。以是她鉴定彻夜定有追兵,便挑选了河岸藏身。她江南长大,没生在深宅内院,又自小随爹走乡入村验尸,登山游水都有一身好本领。曲水河宽,夜深水黑,好藏身亦好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