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醒来[第1页/共2页]

杜提点目光掠过程锦容平静的面孔，内心悄悄点头。

直至程锦容的面孔映入视线。

角落处的菘蓝倒是看到了母女相对垂泪的一幕，迟疑半晌，正想上前，程锦容似有所感，转头看了过来。

杜提点的声声响起：“程女医，皇后娘娘是否醒了？”

程锦容坐在凤塌边，一手扯过被褥，为裴皇后盖上。另一只手和裴皇后握着，掩在了被褥下。

这些年受过的折磨和痛苦，被困宫中有力挣扎的绝望，有对丈夫和女儿的思念惭愧……尽数涌上心头，仿佛要将脆弱无助的她撕碎扯破。

六皇子欢乐地说道：“母后没事就好。”一边说，一边用手背擦拭眼角。很快便将眼睛揉红了。

裴皇后满身又是一颤，积存在心头多年的自责惭愧羞惭，在程锦容的和顺安抚中悄悄散去。

“娘娘没事就好。”郑皇贵妃面上暴露豁然欢乐之色，立即叮咛人传令：“来人，去处贺校尉和裴校尉传个口信，就说娘娘已经醒了，没甚么大碍。请皇上放心。”

杜提点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嫔妃们此时内心不由得悄悄光荣。幸亏她们都还在椒房殿里“伺疾”。不然，宣和帝一来，不见她们的踪迹，定会起火。

一个时候后。

那一眼，令菘蓝心中生寒。

裴皇后落泪无声，泪水如泉涌。

程锦容眼中的泪水，也悄悄滑出眼角，滴落在裴皇后的脸侧。

裴皇前面孔上的赤色全数褪尽，泪水无声地涌出眼角，满身狠恶地颤抖起来。

菘蓝从未想过有一日，她会被一个眼神吓退。此时现在，她竟没有了迈步上前的勇气。

裴皇后满身衰弱有力，转动不得，用极力量，反手握住程锦容的手。

杜提点和两位医官未曾转头，天然不晓得，裴皇后醒来后，无声哭了好久。更不晓得，程锦容也落了泪。

过了半晌，裴皇后便闭上双眸，沉甜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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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赤子之心，对裴皇后的一腔渴念和忧心牵挂，都透露在了脸上。

郑皇贵妃内心暗恨不已。

这个裴皇后，整日病恹恹。可病来病去这么多年，如何也不死。紧紧占着中宫皇后的位置！

裴皇后是宣和帝嫡妻，是中宫皇后，常日里虽无宠，宣和帝待裴皇后还是分歧的。

永安侯夫民气惊胆战半日，双膝一软，跪了下来。

……

进宫看诊，起首要有高深的医术，沉着沉稳也必不成少。惊惧惶恐不安或是心浮气躁急于献媚各种，皆落了下乘。

锦容的面貌肖似父亲，脾气中的坚固和固执，也像极了程望。此时，锦容看着她这个不贞又脆弱的亲娘，声音轻柔之极：“娘娘疲惫过分，气血翻涌，导致一时昏倒。提点大人和微臣为娘娘施针。”

六皇子眼巴巴地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小声道：“我想出来守着母后。”

程锦容确切是可造之材。既如此，他提携一把，也不算负心。

二皇子和寿宁公主很较着的松了口气。

金銮殿里散了朝，宣和帝直接摆驾椒房殿。

郑皇贵妃内心再泛酸，也不敢透暴露来。恭敬地施礼恭迎天子。

……

二皇子和寿宁公主慢了一拍，也过来了。二皇子沉声问道：“杜提点，母后凤体如何？可有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