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宿疾[第1页/共2页]

杜提点熬不住，也得渐渐熬。

宣和帝再讨厌，也不得不张口喝下。待一碗温热的汤药全数喝进腹中，就听杜提点熟谙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请皇上闭目睡下。等醒来以后，就不疼了。”

宣和帝在呼痛。若不是止痛药里有宁神之效，宣和帝怕是要整整疼上一夜，底子没法入眠。饶是喝了汤药认识昏沉，身材里的疼痛仍然还在。

床榻边有一堆呕吐物，披收回浓烈的酸臭气。

程锦容所写的病例，和宣和帝宿疾发作时几近普通无二。程锦容用的外科救治之术，也委实骇人听闻。

不过，到底是甚么宿疾，病发时是甚么模样，病症有多重，隔多久宿疾发作一回，是否有损天子寿元……等等诸如此类，无人晓得。

这是杜提点亲身配制的药，有止痛宁神之效。

隔着厚厚的门，隔得老远，仍然能模糊听到寝室里传来的闷声痛呼。

寝室门开的顷刻，宣和帝的闷声痛呼愈发明显清楚，飘进了御前侍卫们的耳中。

此事贰心中稀有便可，毫不能流露半点口风。

宣和帝病发时的模样，只要几个近身内侍和杜提点亲目睹过。几年前有一个内侍口风不紧，偶尔流露了一两句。不出两日，这个内侍就不见了踪迹。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宣和帝的病症，在龙体内。

不过，不管如何，只要程锦容真地能治这等病症，老是功德。或许，能够渐渐研讨如何故更暖和稳妥的体例。

杜提点坐着睡了半晌。直至听到宣和帝的梦话声，才被惊醒。

杜提点善于针灸，先为宣和帝施针止痛。

大楚历朝天子，都寿元不长。能活过四十岁，已算高寿。宣和帝本年三十有六，宿疾也有十年了。照此景象下去，宿疾发作更加频繁，针灸和止痛的汤药的功效也在垂垂减退。

汤药非常苦涩。

这个月里，已经是第二回了。

宣和帝有宿疾之事，文武百官们都晓得。

宣和帝宿疾一发，腰腹部便突然刀割般狠恶阵发性疼痛。狠恶的痛苦，血肉之躯底子难以接受。

高高在上的天子，此时面庞惨白满额盗汗，不断闷声呼痛。疼到了极处，宣和帝面庞狰狞，在床榻上翻滚痛呼，恨不得以头撞墙。

宣和帝的呼痛声渐弱。

赵公公开门后，杜提点拎着药箱敏捷进了寝室。

裴璋不动声色地又走远了几步。一昂首，就见贺祈也一样走得远了一些，一副“我甚么都没闻声”的模样。

宣和帝身上的金针尚未取下，直挺挺地躺在床榻上。身上的盗汗渗入了龙袍，身下的被褥也有了汗水的印记。

宣和帝含混地应了一声，闭上龙目，不知何时，才昏昏睡去。

杜提点到底年老，精力体力远不及之前。可宣和帝信不过任何太医，一发宿疾，只令他一小我伺疾。

杜提点得空多问，快步上前，低声道：“微臣先为皇上止痛，请皇上恕微臣无礼了。”

……

杜提点眉头紧皱，无声轻叹。

他原觉得贺祈打动易怒，定会出错，说不定很快就会丢了差事。没曾想，贺祈当值竟也非常谨慎。

仍然疼痛非常，不过，总算不至于没法忍耐了。

……

杜提点凝神施针后，从药箱里取出药包。赵公公接过药包去熬药。

杜提点被急召前来，行步仓促，一张老脸非常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