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相认（二）[第2页/共2页]

“锦容，娘对不起你。”裴皇后一边哭着，一边倒置来回地说着这几句：“是我对不住你。”

程锦容握住裴皇后冰冷的手：“娘，我连着几晚，都做这同一个梦。梦中的景象，历历可见。由不得我不信。”

前尘旧事，回想起来源历在目。程锦容声音低了下来：“我幸运逃去边关，改名易姓，和我爹重聚。”

似要将郁结在心底数年的痛苦，都抒收回来。

裴钦是裴皇后多年来的恶梦泉源。她的悲惨运气，皆由这个兄长而起。她对他的惊骇，几近被刻进了骨子里。

程锦容抬眼看着裴皇后，轻声道：“娘，你信不信人有宿世来生？”

程锦容一一答道：“在裴家，我衣食无忧。他们伉俪两个，大要对我都是极好的。没有人敢欺负我。”

她的女儿，已经长大了，长成清艳无双的大女人了。

“娘，我不怕死，你怕不怕？”程锦容轻声问她。

裴皇后声音颤抖起来：“锦容，我不怕死。可你还幼年，还没碰到敬爱的男人，还没嫁人生子。生射中最夸姣的事你都未曾经历过……”

“冯嬷嬷是娘的奶妈，晓得娘身上有一处别人不晓得的胎记。”程锦容声音还是轻温和缓：“娘突然见到冯嬷嬷，错愕失态，埋没了十几年的奥妙被揭穿。”

程锦容也哭了一场。不过，她心志坚固，很快沉着下来。用袖子擦了眼泪，右手不断轻拍裴皇后的后背。

她不能死。她死了，谁来护着她的女儿？

程锦容眼睛微红，泪水冲刷后的眼眸愈发黑亮。俏挺的鼻，红润的唇，白净细致的皮肤。

裴皇后脑筋慢了一拍，当她想起这个冯嬷嬷是何人时，倒抽了一口冷气，脸顿时白了。

“当年的事，怪不得你。你生性仁慈柔嫩，对亲人少了防备之心。落入裴婉清和裴钦的算计中。”

至于最后这一桩……

“娘，我做了一个梦。”程锦容缓缓说道：“在梦里，我一向被蒙在鼓里。十六岁时嫁给了裴璋。十八岁那年，郑皇贵妃母子找到了冯嬷嬷，暗中带了她进宫。”

裴皇后吸吸鼻子，停了抽泣，仔细心细地打量程锦容。

裴皇前面色惨白，颤抖着问道：“厥后呢？”

是啊！不是梦，统统都是真的。

“生下六皇子，也非你所愿。”

这一次，是喜极而泣的泪水。

裴皇后：“……”

“厥后，裴家满门被斩。娘在宫中他杀，临死前写了一封血书给皇上。还让李公公救我一命。”

“从今今后，裴钦得听娘的号令行事。不然，第一个死的人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