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蜕变（一）[第2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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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医官们在椒房殿里候着就行了，不必不时候刻守在裴皇后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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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三口相拥，相视而笑。

青黛悄悄松了口气，后背已是盗汗涔涔。

裴皇后伸展眉头，嗯了一声，在程锦容的搀扶下坐直了身子。目光掠过凤塌边的菘蓝和青黛，淡淡叮咛：“青黛，菘蓝，服侍本宫梳洗换衣。”

梦中，她还是阿谁年青纯真幸运的裴婉如，和夫婿程望举案齐眉甜美恩爱。小小的女童在她身后盘跚学步，奶声奶气一声声地喊“娘”。

心疾之症，能被完整治好的少之又少。最要紧的，是找到“心结”。裴皇后心结已解，再服汤药，渐渐保养，定有病愈的一天。

赏的都是些吃食，表达皇后娘娘对细心折侍的程女医的信赖爱好之情。不过，这犒赏也太频繁太惹眼了一些。

当然，凤体衰弱不是一两年的事，要想将身材完整保养好，也非朝夕之功。

醒来已是第二日中午了。

服侍“裴皇后”多年，青黛从未真正将“裴皇后”放在眼底。可此时，她却连昂首看一眼的勇气也没有。

实在，真正的窘境，是她为本身画地为牢。

裴皇后展开眼，映入视线的，是程锦容含笑的脸庞：“皇后娘娘总算醒了。”

午膳后，杜提点和两位医官一同来请脉。

再过半晌，又有宫女捧着一盘子鲜果来了：“皇后娘娘赏程女医的鲜果。”

她的行动再埋没，也瞒不过贴身服侍的青黛和菘蓝。

裴皇后甚么也没说，收回目光，不再看青黛。

程锦容轻声道：“睡吧！明日我再陪娘说话。”裴皇后嗯了一声，闭上双目。程锦容悄悄为裴皇后掖好被褥，心中默念。

长年蹙着的眉头，悄悄伸展，嘴角微微扬起。

在见到裴皇后的顷刻，杜提点悄悄一惊。

我会一向守在你的身边。

气散了，再精美的医术也治不好想死的人。这口气没散，一脚踏进鬼域，也能将人再拉返来。

裴皇后笑容微不成见地顿了一顿，下认识地瞥了程锦容一眼。

程锦容退出寝室，到了太医当值的偏殿内，誊抄药方。

这一刻，裴皇后没有茫然，也没有惊惧。

从本日起，她要踏出心牢，做回真正的裴婉如。

裴皇后似发觉到了青黛的严峻忐忑，淡淡瞥了青黛一眼。青黛身材突然紧绷，手中的行动愈发轻柔。

裴皇后温馨端坐，不时以眼角余光看程锦容一眼。

程锦容再次含笑谢恩。

程锦容哭笑不得，只得尽数收下皇后娘娘的美意。

……

这点小事，谁也不会多嘴过问。

平常，一闭眼就是恶梦。彻夜倒是苦涩的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