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一章 兄弟[第2页/共2页]
他的面前,仿佛又呈现了那血光漫天的一夜。
贺祈深深看了贺袀一眼:“二哥,你变了很多。”
贺袀不再多说,转而问道:“鞑靼太子已经进了虎帐。不知甚么时候会令他上阵‘劝降’?”
贺袀定放心神,让了开来。贺祈也没客气,掀起门帘进了营帐。目光一扫,将不大的营帐看入眼底。
“从那以后,我就想明白了。我被繁华冲昏了头,被权势迷了心,做了不该做的事,犯了不该犯的错。今后,我要做个堂堂正正的贺家儿郎。宁肯死在疆场上,也不苟活。”
贺祈心中百味杂陈,久久无言。
说到这儿,贺袀的声音颤抖起来,眼眶也模糊泛红。
不知过了多久,贺祈才张口突破沉默:“二哥!”
他在标兵营里待了半年,每次骑马进草原,都是带些干粮和冷水就解缆。偶然候三两天能回虎帐,偶然候要五六天乃至更久。能吃上一口热馒头喝上热粥,都很可贵。
除了一张窄榻,只要一桌两椅,另有一个放衣服的箱子。用粗陋两个字来描述,再贴切不过。
宿世阿谁趾高气昂轻视嘲笑的贺袀没了,在他面前的,是满心忏悔幡然觉悟的二堂兄。
他曾对父亲怀着希冀和等候,遭到的倒是冷视和冷待。那种被放弃被丢弃的失落和痛苦,只要他本身清楚。
贺祈站定,和这个青年男人对视。
“三弟,我犯下大错!我欠你一声对不起。”贺袀站起家来,红着眼,深深躬身:“三弟,对不起!”
贺袀就这么保持着躬身赔罪的姿式。
贺祈也不计算,喝了一口说道:“二哥之前最喜好喝茶,白水那里喝的惯。今后我让人送一些茶来。”
他似是在和贺祈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大家都只要一条性命。到了疆场上,大师拼力厮杀,谁的命又比谁崇高?”
“按着标兵营的常例,回虎帐送信的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因为,老兵们经历丰富,逃生的机遇更大。我是独一的例外。因为,我是贺大将军的儿子,是平国公府的二公子。”
很久,贺祈才呼出一口气:“二哥,畴昔的事已经畴昔了。从今今后,我们谁都别提了。你还是我二哥,我还是你三弟。”
这个心结,他没法放心。起码,现在还不能放心。
贺祈避重就轻地说道:“没甚么不满。只是,我和父亲多年未见,非常陌生。到一起也不知该说甚么才好。”
贺袀从口中挤出两个字:“三弟!”
“父亲带我来边关,让我进标兵营。一开端,我满心怨气,恨父亲心狠,也恨你不肯为我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