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程方[第1页/共3页]

程景安如鹌鹑一样，老诚恳实地上前。

程方双目放光，越问越快。一开端问的还是些简朴常见的药方，待到厥后，越问越难，越问越晦涩。

程方官职不高。不过，他医术高深，经常被勋贵官宦们请去看诊，可谓广结善缘。

程景安笑得最努力，一张嘴几近咧到耳边。程方瞥了次子一眼：“景安，你先过来，我考一考你。”

程景宏更是一脸震惊。

程景宏：“……”

程方常日在太病院当差，多是住在太病院里。本日不逢休沐，听闻程锦容返来，程方特地回了程府。

被逮了个正着！

这些年，程方和程望以手札来往，对她这个侄女一向挂念于心。竭尽所能地照拂她。

没来得及伸展的小脸，变成了一个红十足的小苦瓜。

程景安程锦宜一脸羞惭。

程方年约四旬，身量中等，面庞漂亮，下颌几缕髯毛，儒雅又暖和。

本来如此。

晚餐后，程方按例去书房。

程望幼年成名，风景无穷。程方引觉得豪，没有半分嫉意。厥后，程望蒙受“丧妻”之痛，又被征调去了边军做军医。程方代替程望进京，考进了太病院官署。

“苓桂术甘汤有何用？”

程方程景宏父子两人都返来了。

程锦容内心被暖意填满，因裴璋而起的一丝黯然低沉，早已消逝无踪。

程方每隔几日回府一回，教诲程景安程景宜兄妹医理医术。此时考较的，恰是几日前留下的数张药方。

赵氏也笑道：“可不是么？今后可别再说这么见外的话了。”

程锦宜：“……”

世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程方口干舌燥，嗓子亦有些沙哑，精力却出奇的亢奋。看着程锦容的目光如看希世珍宝：“锦容，这些都是你爹写给你的药方？”

程锦容浅笑着点头：“是。这十年来，我爹每个月写的家书里，都会夹着几张药方。并且，我爹将针灸之术和外科之术也一并传了给我。待今后有机遇，请大伯父指导一二。”

前些日子还夸他是程家最超卓的后辈是程家的但愿来着。

……

赵氏笑着接过话茬：“我们程家不及侯府高门大户，不过，来往的人家也很多。到时候，锦容的及笄礼必然办得热热烈闹。”

说话间，已经到了书房。程锦宜不及回应，冲程锦容扮了个苦脸。清秀的小脸皱成了苦瓜。

程方目中闪过讶然和忧色，持续问道：“麻杏石甘汤可治甚么病症？”

在侯府内宅金娇玉贵经心养大的少女，肤白似玉，端倪如画，清艳无双。亭亭玉立，似一朵含苞待放的海棠。

程锦容抿唇一笑，柔声道：“劳烦大伯父大伯母了。”

从程方越来越炽热的目光中，便能晓得此时程方是多么狂喜。

程锦容平生第一次经历如许的景象，颇觉新奇。特别是程景安结结巴巴答不出来被程方臭骂时的景象，更是风趣。

当然，没有病患，没法看诊对症开方，无异于纸上谈兵。可对一个十五岁的少女而言，这份惊人的天赋，足以令浩繁学医多年的少年郎惭愧了。

……明显是冷心冷血冷酷无情的大尾巴狼，在这儿装甚么小绵羊！

可学医也是要天赋的。大哥聪明过人，举一反三，悟性极佳。他们两个实在是望尘莫及！

程锦容哑然发笑，一样抬高声音：“大伯父会考较些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