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伪善[第2页/共3页]

裴绣像被掐住了脖子，一张俏脸憋得通红，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

“我姓程不姓裴，这是众所周知之事。及笄礼在裴家停止，传出去于程产业然不好听，对永安侯府而言，也算不得面子。”

裴绣被无形的威压压得喘不过气来，不得不低头，哽咽声里带着无尽委曲：“容表姐，对不起，是我不对。我不该对着你胡言乱语。你别放在心上……”

到底是那里出了疏漏？

永安侯夫人连连冲程锦容使眼色，极力放柔声音：“锦容，别混闹，免得惹你娘舅不欢畅。”

这些年，程锦容只觉得是他们佳耦心疼她之故。毕竟，裴皇后深居宫中，程锦容从未见过这位身份高贵的“姨母”。所谓偏疼，也无从提及。

裴家因裴皇后晋升爵位。永安侯是宣和帝的舅兄，备受宣和帝信赖正视，位高权重。隐然为四侯之首。

永安侯夫人面色微变，心跳倏忽加快。

大楚建朝已有两百年，历经九朝。曾经丰厚富庶的大楚朝，从先帝宣武帝在位时就已闪现式微之势。

……

“今后，娘舅舅母想我了，打发人去程家送个信，我定会登门看望。”

这个程锦容，昔日最是和顺灵巧。本日伶牙俐齿，句句别有所指。

八年前，宣武帝驾崩，新帝即位，国号宣和。

程望每个月都送厚厚的一摞家书，赚的俸禄赏银也都送至裴家。程家每年也送很多的银子来。

裴绣：“……”

她神采微敛，淡淡说道：“我娘死的早，我爹是军医，得空照顾于我。不过，这些年，我爹的俸禄和赏银都送来了裴家，程家每年也送来很多银子，供我衣食用度。另有皇后娘娘……”

裴绣终究说不下去了，以手背掩着红红的眼睛哭了起来。

碰到水灾涝灾或是收成不好的年景，百姓们度日艰巨，被逼得背井离乡。实在没了活路，只得落草为寇，聚众成匪。

哄一个天真的小女人，算甚么难事？

永安侯：“……”

似有一根锋利的刺卡在了喉咙里。

裴皇后的“厚赏”，是给裴家的。永安侯夫人留下大半。合适少女的衣料金饰香料脂粉之类，多是给了裴绣和程锦容。

说着，盈盈行了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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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唱红脸，一个来唱白脸了。

“立即向锦容报歉！”永安侯沉声怒叱裴绣，目光威压犹照本色：“锦容如我的亲生女儿普通。有我在，谁都不能欺辱她半分！”

如此伪善的嘴脸！

“以是，我筹算回程家行及笄礼。本日，就向娘舅和舅母告别。”

“我就是随口一提罢了，娘舅如何这般严峻？”程锦容一脸的讶然不解：“莫非我不能提起皇后娘娘？”

为何程锦容本日一口一个皇后娘娘？

以永安侯此时的权势职位，敢招惹他的人屈指可数。永安侯府高低更是无人敢拂逆他的情意。

这一回，定是因裴绣说了甚么刺耳刺耳的话，程锦容内心不安闲，这才动了回程家的动机。

……

转脸看向程锦容时，永安侯的目光变得暖和，声音也和顺起来：“锦容，有娘舅在，不会让你受半分委曲。你不必多虑多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