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 愚蠢（二）[第1页/共2页]

裴皇后身材微颤，心中尽是涩意：“我也不知是如何回事。这十几年都忍过来了，可现在，却越来越忍不得了。”

……

一旁的珞瑜也被惊住了，下认识地看向裴皇后。

母后这是如何了？

为甚么用这般仇恨的目光看她？

程锦容张口应下。

“现在看似繁花招锦，实则危急四伏。娘娘必然要时候保持沉着才行啊！”

胳膊处的些许疼痛，终究唤回了裴皇后的明智。

裴皇后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随口叮咛一声：“本宫气得头疼，要去寝室里躺下歇息半晌。锦容，你给本宫诊诊脉。”

珞瑜早已把头低了下去。

她何尝情愿进宫？何尝情愿做皇后？何尝想做二皇子寿宁公主的亲娘？

裴皇后用力深呼吸几口气，呼吸渐渐规复安稳，声音里犹带几分怒意：“走了才好。这等不明是非不知轻重的女儿，本宫恨不得没生过她！”

裴皇后目中闪过的激烈仇恨，如同一盆冷水，生生浇在寿宁公主的头上。寿宁公主既惊又惧，竟是被吓退了两步。

哈腰低头的日子太久了。现在她终究能挺直腰杆，忍耐力倒是大不如前了。

昔日也不是不恨，只是女儿在裴家，被永安侯紧紧攥在手中。她不得不低头哑忍。现在，她夺回了皇后应有的威势，将昔日仇敌弹弹压得不敢转动。哪怕是正法了青黛菘蓝，永安侯佳耦也不敢有甚么不满。

她狠狠地盯着寿宁公主。

裴皇后如何能平心静气，咬牙怒喝：“立即滚出去！”

珞瑜莫名地松了一口气，轻张扬口安慰：“到底是公主殿下的未婚夫婿。公主殿下心中忧急，一时失了分寸，也是有的。皇后娘娘也无需将这点小事放在心上。到底是远亲的母女，总不能为了一点吵嘴便生分了。”

保和殿分前殿和后殿，前殿是宣和帝措置政事之处。后殿则是歇息的寝宫战役常起居之处。

寿宁公主明显是被吓到了，可贵没吭声，回身便走了出去。

人在得志之时，不免收缩。程锦容这一盆冷水浇的恰是时候。

她被迫和丈夫分离，被迫分开本身的女儿，被困宫中十余年。她所受过的痛苦和折磨，那个能懂？

珞瑜非常乖觉聪明，待裴皇后和程锦容进了寝室，便立即退了出去。

程锦容微微蹙眉，上前一步，扶住裴皇后的胳膊：“娘娘平心静气，可千万别气坏了本身的身子。”

“娘娘，”程锦容心中焦心没有透露在脸上，声音还是沉稳，唯有握住裴皇后的手格外用力：“公主殿下已经走了。”

裴皇后身材柔弱，比程锦容稍矮了一些。程锦容一伸手，将裴皇后搂入怀中。裴皇后将头靠在女儿的肩膀上，泪水无声澎湃。

最后一句，却生生刺痛了裴皇后的心窝。

寿宁公主为了心上人，倒是豁得下脸，不但没走，还跪着上前几步，紧紧攥住了裴皇后的衣衿，边哭便出言哀告：“母后，我求你了……”

裴皇后没有再落泪，以帕子擦了眼边泪水，略有些惭愧自责地叹道：“你说的对。这些光阴，事事顺心顺意，我有些对劲失色了。”

程锦容去拴了门闩，然后才去了裴皇后身侧，轻叹一声：“娘娘，如许下去，如何能瞒得过皇上！”

裴皇后本日是动了真怒，目中闪着气愤的寒光：“行了，你甚么都不必说了。立即出去！本宫不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