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 晨起[第1页/共2页]

站在龙榻边的裴皇后，灵敏地发觉到了宣和帝目中一闪而过的非常，内心一紧，不自发地屏住了呼吸。

宣和帝随便嗯了一声：“都平身。你们两个如何会一同过来？”

六皇子也抬高声音：“体贴则乱。容表姐内心在乎一小我，才会因他生出恶梦。这份情意，那小我内心打动的很。”

她坐直身子，以手背拭去眼边的泪痕。睁眼看向窗外，天涯已有一抹鱼白。

在廊檐下相遇，低语几句话，已是极限。再说下去，就要惹人狐疑了。程锦容定放心神，暴露笑容：“殿下先进寝宫，给皇上存候吧！”

裴皇后笑容如常，不露半分异色，声音温和动听：“不瞒皇上，锦容亲娘早逝，臣妾对她总多了几分顾恤。客岁锦容进宫后，臣妾便令她在身边伴随。也是想着多照拂她一二，也算对得住早逝的四妹了。”

元辰！

程锦容看着六皇子，轻声问道：“殿下也常做恶梦吗？”

他面色惨白，目光暗淡，绝望又无助地躺在床榻上，身边竟连服侍的内侍也没有。他嘴里动了动，仿佛在喊母后，然后他闭上眼，再也没有醒来。

宣和帝目光掠过程锦容的俏脸，落在六皇子漂亮的面孔上。

程锦容霍然从恶梦中惊醒，眼角一片微凉。

裴皇后紧绷的神经，不知为何反而伸展了开来，以本身都惊奇的轻松语气笑道：“四妹病逝得早，皇上从未见过她，若见过四妹，就会晓得四妹和臣妾有多相像了。可惜，锦容的边幅生得像她父亲，不像四妹。不然，锦容和小六应当更类似才对。”

“容表姐，”六皇子笑容欢畅，声音也非常轻巧，一双清澈黑亮的眼眸闪着灿然的光芒：“你昨晚没睡好么？面色仿佛不如何都雅。”

“儿臣给父皇存候。”六皇子拱手存候。

程锦容表情庞大又奥妙，难以用言语来描述，很快笑道：“微臣谢过殿下。”

六皇子也笑了起来：“哪有这么多避讳，我们一同出来便是。”

他窥出了她心底的焦炙，以话语欣喜开解她。

两人对视一笑。

宣和帝又看了裴皇后一眼，还没等宣和帝张口说甚么，六皇子便抢着笑道：“母后，儿臣也感觉和容表姐格外靠近呢！”

“小六和锦容投缘，臣妾内心也觉欣喜。”

“殿下说的是。”程锦容低声说道：“是我过分焦炙难安，还不及殿下沉着。”

程锦容也躬身施礼：“微臣见过皇上。”

六皇子一脸安然，笑着答道：“儿臣在廊檐下碰到容表姐，便邀容表姐一同出去了。”

昔日没发觉，是因为宫中人多，程锦容和六皇子的边幅也确切没多少类似之处。

坐在龙榻上的宣和帝，目光略略一扫，内心忽地涌起一丝奇特的感受。

是因为二皇子吗？还是因为大皇子？抑或是因为裴皇后说过甚么？令他有了沉重的压力和承担？

贺祈的一席话，勾起了程锦容深藏在心底的苦衷。

程锦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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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皇子也停下脚步，暴露了然的笑意：“恶梦确切会影响人的心境。”

程锦容心弦微颤，下认识地昂首看了畴昔。

六皇子心无邪念，一派开阔。

程锦容深深呼出一口气，挥去心中狼籍的思路，起家穿衣洗漱。服侍的小宫女端来早膳，程锦容胃口不佳，随便吃了几口，便搁下筷子，起家去天子寝宫当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