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前尘[第2页/共3页]
程望痛失爱妻,大病了一场。若不是牵挂两岁的女儿,年纪轻简便有神医之称的程望或许熬不过丧妻之痛。
她向来都不喜好程锦容。
经心打扮后的她娇俏可儿,如春日枝头的鲜花。可一站到程锦容身边,就从鲜花变成了不起眼的绿叶。
多么伪善!
管事们将头低得更低了些,以眼角余光相互悄悄交换了一个回合。
程锦容抬眼看了畴昔。
年青勇猛的燕王在众皇子里展露头角,得了先帝欢心,被立为储君。裴婉清成了太子妃,贵不成言。
不可!
这个男人,身材高大,面庞漂亮,目光凛然。举手投足间,俱是上位掌权者的严肃气度。目光一扫,世人下认识地低头,无人敢与他对视。
永安侯夫人压下心头的肝火,故作无法地笑道:“你呀,常日看着和婉听话,一犟起来,和你娘舅普通模样。罢了,我说不动你,这就请你娘舅过来。倒要看看,你们舅甥两个,到底谁能降服谁!”
裴绣:“……”
世人一脸恍然。
“三套号衣和发簪,我都给你筹办好了。你尽管放心结壮地在畅春院里住着。半个月后,舅母为你停止最昌大的及笄礼,让那些都城贵女们羡慕眼热。”
永安侯夫人怒瞪裴绣一眼:“锦容生性灵巧,从不扯谎。定是你在背后里胡言乱语,伤了锦容的心!还不快点向你锦容表姐陪个不是!”
程望再割舍不下,也只得忍痛应了。
裴绣又惊又急,缓慢地看向一脸愠怒之色的永安侯夫人:“母亲,我从没说过锦容表姐和我争抢之类的话。”
边关路途悠远,环境艰苦。程望此去要住进虎帐,得空照顾女儿。
看来,本日侯府内宅是别想消停了。
凭甚么!
永安侯夫人目中冒出火星。
以是,这到底是她亲娘,还是程锦容的亲娘?
永安侯被关了半年多,新帝即位后,下旨问斩。永安侯府满门被斩,人头落地。
只可惜,裴婉清分娩时难产,身子完整伤了元气,缠绵病榻一年,眼看着命不久矣。裴钦忧急不已,张口哀告太子,将裴婉清接回裴野抱病。
永安侯夫人和她没有血缘干系,永安侯倒是她远亲的娘舅,是她亲娘的兄长。
永安侯费经心机十余年,终究了局,不过如此。
“母亲!”裴绣兴冲冲地快步而来,在瞥见程锦容的身影时,嘴角微不成见地撇了撇。
当年的她,心中存着歉疚不安,对裴绣到处谦让几分,吃了很多暗亏闷亏。
……
话未说完,便被一个男人沉声打断:“谁是外人?”
仲春初春,另有些春寒料峭,这个少女却穿了一袭薄而柔嫩的鹅黄色春裳。
抢先的少女,年约十五岁,和程锦容春秋相若,身量比程锦容略矮一些。
如何也没推测,程锦容会此时发作出来!
头上戴了一支精美的珠钗,钗上镶嵌着的珍珠巨大圆润,光芒莹然,映托得少女皮肤白净面貌娇俏。
永安侯夫人毫不是痴钝之人。她掌控侯府内宅多年,常平常出入宫中,在一堆王谢贵妇中亦是顶尖出挑的人物,思路极其灵敏。
此时的永安侯夫人,从程锦容非常的对峙断交中,发觉到了不妙,内心掠过一丝阴霾。
裴钦心疼外甥女,一力主张将她留在都城,并向程望承诺,会视程锦容如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