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中宫（一）[第1页/共2页]

衣食起居，几近从不过问。便是六皇子病了，也从不看望。

“娘娘有犒赏之意，奴婢这就传娘娘口谕，命人筹办发簪和及笄号衣。”

当年，她被所谓的兄妹情迷昏了心冲昏了头。带着两岁的女儿回了都城。丈夫程望被请去洛阳看诊，她单独带着女儿踏进了裴家的大门。

一步错，步步皆错。

顿了顿，又略略减轻语气：“皇后娘娘就是不为本身着想，也该多为两位殿下和公主殿下着想。这宫里宫外，都仗着娘娘才得以安稳呢！”

人都快死了，姐妹之间的陈年旧怨，也不必提了。仁慈的她，一心为油尽灯枯的长姐难过。

整整十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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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黛皱了皱眉，轻声道：“皇后娘娘去岁入冬时病了一场，将养数月才好。还请娘娘保重凤体。”

裴家庶女浩繁，唯有她八岁就被送光临安老宅。以后数年，再未回京。此中原因，便是裴家高低，晓得的也没几个。

唯有听到“宫外”两个字，这口枯井，才有一丝新鲜力。

按着宫中规制，裴皇后的晚膳非常丰厚，煎炒蒸煮，各式面点羹汤，满满铛铛地二十余道，摆得满满的一桌子。

一旁的菘蓝，浅笑着答道：“娘娘真是好记性。裴五蜜斯另有两个月便及笄了。程蜜斯的及笄礼更早些，另有半个月摆布。”

裴皇后看着这一幕，扬起嘴角，微浅笑了起来。眸中却闪过一丝水光。

此时恰是初春，海棠树枝头泛绿。

顿了半晌，又道：“命人传膳吧！”

青黛和菘蓝对视一眼，各自悄悄松口气。

菘蓝说的话，明显颇合裴皇后的情意。

裴皇前面上终究有了笑意：“好。”

站到裴婉清面前时，她被吓了一跳。

她不晓得，人间会有如此狠心暴虐之人，临死了还要算计操纵她。

青黛和裴皇后同龄，本年三十有五，面貌娟秀，为人夺目无能。掌管椒房殿里统统的宫人。

永安侯府的繁华繁华，皆系于裴皇后和二皇子的身上。毫不能有所闪失。

“我记得，裴五蜜斯快及笄了吧！”裴皇后忽地问道。

这十三年来，她们两人日夜“守”在裴皇后身边，没出过半点忽略不对。不知破钞了多少心血。

兄长裴钦对她温厚有加，长嫂也对她分外和睦。听闻多年不见的长姐裴婉清病重，她前去看望。女儿锦容，便交给了长嫂照看。

椒房殿的两位掌事女官，皆是裴皇后少时的贴身丫环，对裴皇后忠心耿耿。

裴皇背面也未回：“本宫没胃口，不必传晚膳了。”

身为中宫皇后，非论何时，身边总少不了宫人服侍。青黛和菘蓝日夜守在裴皇后身边。裴皇后不惯别人贴身服侍。到了早晨，也是她们两个轮番值夜。

菘蓝含笑应是，有条不紊地传令下去。候在一旁的数名宫女，有两个领命退下。其他宫女，还是束手恭立。

裴皇后身材微微一颤，终究转过甚来。

……

时隔数年，仙颜端庄气质出众的裴婉清，变成了病入膏肓奄奄一息的妇人。乍见之下，她既震惊又难过。

待菘蓝走后，青黛命人筹办热水，服侍裴皇后沐浴换衣，早早歇下。

裴皇后十六岁出阁，青黛菘蓝一并陪嫁进了燕王府。一晃近二十年。裴皇后坐镇中宫，青黛菘蓝也成了椒房殿里的掌事女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