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双棋未遍局[第1页/共4页]

真是人证、物证具在，不给顾清桓辩白之余地，顾清玄现在又是待罪之身，虽为二品上官，吏部一干人等已不把他放在眼里，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又给顾家人一大重创。他们是如何也没想到多年交好的诚恳人董烨宏也会对他们落井下石。

她正色道：“母亲信赖，母亲就是信赖。我信我儿必建功业，我信我女不凡于世。此路多舛，心坚则成。清桓，母亲也只能说到这儿了，至于今后……母亲信赖……必定大好。”

顾清玄瞥了一眼晋公公，这一时竟有些无措，转而叩首言道：“微臣……因私事闯宫，有失礼法，冒犯龙威，实在罪恶……”

陈景行道：“顾卿此时进宫到底是为何呀？”

卢远泽去求卢远植放过顾清桓之时，刚好卢远植正听人说顾清玄真的闯宫认罪了，就信他必死，卢远泽只能见机劝说父亲守约放过顾清桓，卢远植听之，就叫他去让董烨宏改证词。

沈岚熙呼吸短促，一时提不上气来，近乎晕倒在地，他们仓猝扶住她，她死死地抓住顾清玄的手腕，双目迷濛，声音悲切：“清玄，你必然要把清桓救出来，不能啊，不能啊，我这个儿子决不能就这么毁了！”

江河川如有难言，迟疑再三后对沈岚熙轻声道：“清玄兄昨日傍晚闯宫……认罪之事，嫂夫人可知？他一夜未归……”

以是，此次背诺的不是卢家。

顾清玄惊诧一惊，当即跪倒叩首：“微臣不敢……陛下明鉴，还微臣明净，微臣岂敢有微词？请陛下恕罪！微臣一向在家待罪，尚不知御史台已查明漏账之事，敢就教御史大夫此中本相！还望见教！”他转而又向殷济恒拜了一礼。

顾清玄负伤出宫门，怕卢远植先有发觉变了主张，就暗自去了江月楼，一是为了疗伤，二是为了暂避一夜察看卢府意向看卢远植会不会遵循商定放过顾清桓，今早传闻顾清桓被放了才回府来，他本想暂不入府避开一时的。

当时御书房内另有一人，御史大夫殷济恒，他为三公之一，总领直属皇家的朝廷监察机构——御史台，有切谏直荐之权。他们殷家三代为公，皆官至御史大夫，朝堂都有戏言道这御史大夫一职是由殷家世袭的。殷家现在权势虽不如正红的卢家，但根底之深影响之广，非卢家可比。

四人到家，还未进府就见府门前停了江家的马车，恰是江家父女，他们已到多时，却没进府，一向在府门口等待他们返来，见顾清桓无恙而归方安下心来。

“谢陛下！”顾清玄起家后，又向殷济恒稍拜一礼，正欲开口自呈“罪过”，就听到陈景行的一身咳嗽，他缓了下，昂首看陈景行一眼，陈景行收起随便坐态，放下奏折，正视顾清玄，含笑一下：“顾卿这般焦心闯宫，莫非是来向朕问罪的？贪污之事御史台已查明，的确与你无涉，之前也的确是朕冤枉了你，朕正欲明日颁旨还你明净，如何？这一时半会儿都等不及了？”

跟在前面的一辆马车里，坐着顾清宁与顾清风，两人都无有言语，各有所思，顾清宁重视到一贯暴躁的顾清风从昨日得知此事以后就变得尤其温馨了，这一夜他一向守着母亲，早间又跟从她们驰驱，似是一言未语。

顾清玄身影摇摆，老态初现：“若不能为清桓廓清……明日春闱他不能入试尚属事小，贿赂高官但是重罪，就算不被斩首，也会……毕生监禁服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