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算人常欲杀[第2页/共2页]

卢远泽感慨一声：“开春的这场初雪，还是来了。”

在东门与内门相隔的宫道上没有灯火，他们沿宫墙行进，实现不明，不免有磕跘，不时有人滑倒，连顾清玄都不慎一脚踩进冰冷雪水里，双靴湿透，又弄脏了披风。

乍暖还寒时候，开春酷寒突降，大雪封城，一夜之间，长安到处银装素裹，如此气候出行最为艰巨，平常百姓皆在家晚起避寒，不幸百官还是夙起赶朝，冒雪而行。

晚间，顾清玄从户部行署冒雪归府，走入正堂茶馆，嗅到茶香，是他偏疼的明前香茶。他爱喝茶，沈岚熙好茶艺，每日她都会为他沏上一壶，待他从官署归家，水温恰好，茶香正郁。此时一嗅这茶香，他当即醒神，脱口问侍女：“夫人安在？”

她已来了一个多时候了，虽一向与顾清桓对话，而眼中流波不时抛向正火线主屋，见那屋灯烛亮起，面色稍变，轻声道：“顾伯父……返来了……”

“好，我晓得了，这是应当的。”他道。

卢远植无言，回身入府。

“下雪了。”卢远承举头看去，开朗笑言。

两兄弟又争辩起来，冷言冷语相互进犯，卢远植听得心烦，拂袖踱步而去，他们才作罢。

魏坤似是不耐烦，嘀咕道：“那行吧，真是误事！”

又走了好长一段路，户部世人行至殿侧的沐恩桥上，这是一座超越御河的小桥，没有桥栏，桥面拱圆平整，此时结了冰行步艰巨，世人过桥时不免拥堵。

顾清桓点头：“是啊……”他正欲引弦歌去见顾清玄，却见管家过来了，向他道：“公子，大人回府了，不过大人本日身材不适一返来就入卧房安息了，叮咛老仆转告公子要好生接待弦歌蜜斯，今晚大雪，该当亲送蜜斯回江月楼。”

顾清玄的马车一到，在雪中等待多时的户部各官员却没有孔殷上前，明显已有了隔阂。他下车后，直接入了皇宫东门，户部下官跟从在后，与其他各部相较，这一起人尤其沉默。

不及卢远植开口，卢远承先讽道：“有把柄被他捏着，不动他，难不成等着他借此挑事吗？诶，大哥，我如何感觉你有点偏袒顾家啊，还舍不得这个岳丈嘛？呵，是不是忘了，你要娶的是郡主，心机可别长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