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新势斜飞一角差[第2页/共2页]
先是列了客岁的税收、进贡、盐运、赈灾、皇室开支等等总出入款项,每一项都列明数量,明显是从户部年底总筹报表上钞缮下来的,只是最后算出的总额之下又用朱笔标出另一数量,这数量是他亲身统计而得的,而黑笔所算的数量却与之相差六十五万以上。
“那你这户部尚书也别做了。”
早朝既毕,群臣散去,顾清玄受皇召到御书房面圣,却先被搁在与门外跪候了多时,总管寺人晋公公终究来传他出来,他垂首入内,按端方对龙案地点的方向行大礼,一抬开端来却不见新皇,先入视线的是坐在茶座一侧的卢远植,另有立在一旁的卢家宗子卢远泽及庶子卢远承。
顾清玄此时莫名想起二十年前第一次见陈景行的景象,当时候陈景行尚是七岁季子,与卢远植并无干系,恰是先皇寿诞国宴,皇子公主齐聚,他因母妃出身普通而被萧瑟于末席。当年的本身也不过是刚得功名的微末之仕,得国宴特恩,才有幸进宫面圣庆祝。
陈景行瞥了眼卢远植及卢家二子,道:“相国说得对,光是渎职之罪顾卿你就在所不免!”
听他这么一说,卢远植只是哼笑一声,陈景行神采愈冷,道:“不必了,朕已经给了你很多光阴,可你实在叫朕心寒,枉朕对你信赖有加。相国已看过,户部奏表上忽略可不止这一处,顾卿啊,朕感觉这户部的账目是该好好查查了……”
顾清玄便又跪下,拾起奏章来看,固然奏章上未有署名,只要户部公章,但是他还是能一眼看出这是出自那个之手――本身的帮手户部侍郎魏坤。再扫一眼,所奏内容并不让他吃惊,不过是所谓的“罪证”。
他从书房左边的书架下走过来,垂目核阅动手中的奏章,并不侧眼于任何人。早朝过后,他换下了深沉的玄红色龙袍,取下了玉珠皇冠,着一身银底白龙纹的长衫,系暗色虎魄玉带,服饰繁复而不失华贵,七尺之身风华恰好,不急不躁安闲自如,毕竟是出身皇家,贵气天成,气度不凡。虽也只是二十又七的年青人,在颠末卢家两位公子时却更显气质高耸,卢远泽有长安城第一公子的隽誉,边幅身姿的确无人可及,但论气质风采,此时一身官服的卢远泽,在他面前,泯然世人矣。
十数年夺嫡之战随陈景行的即位而闭幕,当年的满殿皇子公主现在踪迹安在?只余他陈景行一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