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下）：无法无空亦无灭[第1页/共3页]

她们在一方茶案边坐下，没有对坐，而是并肩坐在一起。

在路过明堂金殿时，她欣喜地指着那一处，问母亲那边是否就是父亲每日上朝的处所，母亲说是的，她就满心猎奇吵着想出来看看，母亲不准，说女孩子不能进金殿。

她含笑，打量着顾清宁身上的官服，“这衣服你穿不称身，脱下吧。”

“你能造吗？小可儿儿。”

顾清宁垂垂有了恍惚的印象……

她是个多情的人，更是个女子，以是她最为体味女子，最能打动女子。

她只看了下她，然后回身，解开本身的衣带，锦纱顺着肌肤滑下，她踏进水温恰好的混堂中，抬头舒气，轻担水波。

顾清宁浅笑垂眸，抚玩面前完美旖旎的风景，羞红了脸，抬头道：“公主殿下，小女子当官了，能入朝了，从政这么多年的你，有甚么要教我的吗？”

“那你感觉哪间屋子最美？”

衣衫褪尽，去掉髻冠，青丝散落，一双秀足踏入水中，水洗凝脂，花拂玉容。

“弦歌？”她有些失落，勾着顾清宁的下巴，笑问：“她比我年青是吗？”

顾清宁道：“可也总有人比她年青啊……”

顾清宁点头：“不，我并不感觉它美。”

她当真地想了想，只道：“有，嗯……你能够穿男式的官服，但是不能忘了描女子的眉；你能够说子虚的话棍骗别人，但别做子虚的事棍骗本身；你不成以无情，但也不成以多情……”

当时候她八岁，与沈岚熙一起从那边路过，大火已经毁灭了，只剩一片废墟。

“公主住的屋子也不美……”

她用带有温度的指腹捧着顾清宁的脸，悄悄触了下她潮湿的唇，一只手指在她颊上游走勾画：“我第一次见你，你已不记得了，我本来也忘了，本日，我还是想起来了，那是十多年前，你八岁还是九岁的时候，不是在这个公主府，是在另一个已经被烧掉的处所……”

她说：“另有一件，就是不管如何，都不要跟比你品级高权势大的男人上床。”

顾清宁在她面前始终是个长辈，是个青涩的长辈。

“你……你不是说不能跟比我有权有势的人……上床吗？”

顾清宁僵在原地，没有行动。

她久久凝睇顾清宁的双眼，与她相互安抚，额头相抵：“清宁，我还是你见过的最美的人吗？”

她想了想，抬头天真道：“那我要造最美的屋子给公主殿下住……”

顾清宁看着近在天涯的她，当真地点头：“是，很多……”

芙蓉如面，柳如眉，清波拂玉肌，暖和浅淡，是沉湎，是痴妄，是俗世之欢。

她又指着那明堂问顾清宁：“你是不是感觉那是最斑斓的屋子，以是想出来看看？”

母亲她们都沉默了，她觉得长公主瞧不起本身，胡言道：“等我变成不普通的女孩子了是不是就进得了？”

脱衣时，手被她从前面悄悄拢住，她扭转她的身材，两人一起旋身，顺势就倒在了锦丝软塌上。

“我不是不记得，只是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并不晓得你是谁……可我能想起第二次见你……那是在皇宫中，母亲进宫帮你遴选新婚的嫁衣，也带我去了……”

……

出水后，为对方披上一样的白锦外套，轻梳长发。

她转头，光亮的手肘撑在池沿上，还是用手指勾顾清宁削瘦的下颚，说着：“幼时，你母亲可给你买过很多衣裙？每件裙子刚上身时，都感觉是最美的，但是总会有下一件更美的，因而你就学会了期盼，永久期盼更好更美的裙子，从布裙到罗裙，从罗裙到锦纱，从一件到两件，从没有到很多……最后乃至会不晓得该穿哪一件了？清宁，官服是更具有引诱力的衣裙，而后你会希冀更多更多的色彩，从藕色穿到绛色，从绛色穿到玄色……你会发明永久没有称身的……倒不如甚么都不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