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盗亦有道[第3页/共3页]

他哄着两个弟弟睡下，内里就黑了天。这时候的乡村地区，都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人们一到入夜就上床睡觉。陈三郎蹑手蹑脚的摸到雇工们睡觉的工棚外，等了没多久，便听到鼾声此起彼伏。

别看这些人给她干活，但他们并不像前朝那样，一日卖身毕生为奴。大宋朝是制止买卖仆从的。统统雇工，都是自在民……也就是夫君的身份，只是为了生存，与店主在官府签上三五年的左券，在刻日内出售劳动力罢了。

把臭鞋放回原处，陈三郎便归去背上柴火，叫起两个弟弟，带他们穿山越岭，走出好几里地，才在一处竹林间的水池边，把那至公鸡剖腹取出脏东西洗净，也不拔毛，只用水和了一团泥将鸡裹得严严实实。

陈三郎也不跟他们解释，手脚敏捷的生火烤了起来。烤得一会，泥中模糊透出甜香。待湿泥烧干变黄，从烧裂的泥巴缝里透出的香味愈发浓烈，两个孩子食指大动，小狗似的围着火堆绕来绕去，忍不住催促起来：“好了么？”“快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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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的月光下，只一个衣衫褴褛的清秀少年，迟缓而稳定的伸出双手，嘴里还收回低低的‘咕咕’声，说来也怪，那常日里神情活现的至公鸡，竟然像被一股奥秘的力量困住，不吵也不逃，就乖乖的被三郎一双手端住，任他从翅膀上拔下一根长羽毛，稳稳的今后脑勺一插――一弹腿就去了另一个天下，自始至终没有收回任何声音，乃至没流一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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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三郎施施然走到大黑狗面前，把那臭鞋往地上一放。大狗便嗷呜一声低叫，扑在臭鞋上沉醉的又闻又舔。

待他们问了七十二遍，陈三郎哈哈一笑，用木棍将烤成泥砖的叫花鸡，从火堆拨到洗净的大青石上，一下敲去泥壳，鸡毛随泥而落，但见鸡皮光彩金黄，浓香扑鼻，俩孩子顿时口水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