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六一章 官司（下）[第2页/共3页]

看完一段搁下书，用热巾敷敷眼，赵祯活动下目光，才发明李宪立在那边，便问道：“那孙启功到刑部大牢了？”

“韩相公看过么？”韩绛诘问道。

“是。”周推官轻声应道。

“子华老弟是不是昏头了。”赵概皱眉道：“文相公分担政事堂下三房，此中就包含刑狱事。再说这又不是审决结案。只是遵循朝廷法度，将案件由开封府转到大理寺罢了。遵循规制，只要有刑房的公牍，有司就要照办，子华老弟当了十几年官，如何连着都不晓得？”

‘这才有个争位的模样，之前的确是……弱爆了！’望着乌黑的夜空，赵卞想起当年在草原驰骋，听两人嘴里那层出不穷的新奇词，固然当时大摇其头，但实在还真是印象深切呢。他无声的笑道：‘我固然没法给你们撑腰，但摇旗号令还是没题目的！’

“是么？”赵卞一脸吃惊道：“未曾收到大理寺的公牍。”

“他必须跟大理寺走!”赵概也毫不相让道：“天大的案子，你们能够奏请三司会审，在这之前，不要干与本寺的公事！”

“甚么？”赵卞和韩绛都吃了一惊，只是一真一假罢了。

“何况，按例一应案件应当由大理寺接办，待本寺审理结束，才转交刑部。”赵概接着道：“现在我们还没审，你们刑部急甚么？”

待这二人一走，赵卞松了口气，周推官道：“大人，到后衙安息吧。”

赵卞接过两人递来的便条一看，不由苦笑道：“我这就一个孙启功，总不能一分两半。让二位各带半片归去吧。”豪情把那孙启功当作生猪了……

韩绛就是傻子。也发觉到赵概背后有能人撑腰，不然安敢捋韩相公髯毛？他晓得已经干上了，便冷冷道：“那好。你听文相公的，我听韩相公的！”说着提大调子，让堂下也听得道：“孙启功身上有天大的案子，必必要由刑部直接审理，今晚这小我，我们必然要带走！”

李宪轻手重脚走出去，见赵祯眯着眼，将书籍拿得远远的。官家的老花眼很短长了，这年代又没有老花镜，翰林书艺局的寺人们，只好为他用大字抄书，这才让赵祯不至于连书都读不成。

“下官也是刚接到号令。”赵概歉意的笑道：“这就补办手续吧。”

正所谓‘为人莫犯法，犯法不是人’。不管哪个朝代的牢，牢头狱卒都会把官仓配拨的牢粮偷偷卖掉，再用不到一半的代价，买进陈年霉米，讲点知己的配上糠秕，黑了心的便往内里直接掺沙子。这饭牲口都不吃，倒是犯人吃的饭……当然，你如果有钱，狱卒们会给你开小灶，甚么山珍海味都能给你弄来。

“差未几。”赵卞淡然道：“恐怕此次韩相公是失算了，我们把人看好，不要肇事上身就行了。”

“这话说的，”赵概一脸好笑道：“文相公的批文，必然要韩相公看过么？”

“这……”韩绛被赵概一顿抢白。气得鼻孔冒烟，愤然道：“这是韩相公的意义。明日早朝，你能够劈面去问个明白！”

皇宫，福宁殿内寝宫。

狱卒一怔道：“府尊，这但是牢饭。”

“都停止！”赵卞终究忍不住大喝一声：“这里不是刑部衙门，也不是大理寺，这里是开封府衙，还轮不着你们在这里抖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