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2回 卧底[第2页/共2页]

薛湜上前数步，跪在龙床前，道：“臣锦衣卫批示使薛湜，叩见陛下，愿吾主早日病愈，福寿永延。”

济王进宫的时候，天子正睡着。

他神情冷了些，他不能把这些隐患留给儿子。

楚啟明白，天子这是在说他有了软肋，便不再无坚不摧，他又叩了个头，道：“不瞒皇上，内人与臣都偶然权势职位，臣已与内人商定，等将来江山安定一些，我们伉俪便联袂故乡。我多年带兵兵戈，一身伤病，静和也陪着我提心吊胆，余生我愿陪她在山川之间，寻百草，编写药典，福泽世人。”

天子醒来，济王才出来存候。

文哥儿仿佛已经懂事了，说道：“皇祖父，您龙体不佳，孙儿自当奉侍您进汤药，侍疾。”

天子道：“朕后知后觉，才晓得韩明纪案底子就是你的一场苦肉计，你不吝让太子、沛国公、宋辅卿、陈继铭，陆时雨，另有衢州的官员都入局，乃至另有朕，也不过是为了翻当年的旧案。你这是把这天下的民气也算的尽了，你是料定了朕舍不得杀你。”

天子见他不语，悄悄叹了一口气，说道：“靖淳，你知错吗？”

天子笑了笑，无法点头道：“你搬出魏玄来，朕另有何话说？当年他但是连朕纳后妃都要切谏的人，如许的人朕一样留他好好儿的活着。”

天子见他如此，不由摇了点头，拍了鼓掌，从帘后转出一个身影，恰是薛湜。

英国公夫人徐静和倒是一眼能看到底的清泉，罢了，有这个丫头在，可保吾儿龙位无虞矣。

天子想起这些年来楚啟的忠心，不由点了点头，道：“这话不错。”

太子说道：“父皇放心，比较焦急的奏报内阁已经先行票拟，儿臣已经代父皇批返了。”

或许楚啟本身都没有重视到他说话时眼神中暴露的神驰，连他把自称从‘臣’改到‘我’都没有发明。

天子笑了笑，眼底却没有涓滴的笑意，他道：“这些日子朕卧病在床，实在安逸了几日，也想通了一些以往没有想通的疑问。”

“你终究明白了，”天子看着他的目光中带着几分可惜，“朕一向等着你能从这黄粱一梦中醒过来！

楚啟却不敢松心，只是将身子蒲伏地更低，天子摆了摆手，道：“罢了，朕本来还想杀了你，可见到你夫人又改了主张，你固然是这人间最为锋利的刀，既然已经有了刀鞘，也就不必费这很多事。你记着，你若要伤人，则先必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