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想破例[第2页/共2页]

云梦泽很大，包含了环绕云梦大湖的山林池沼，纵横八百里，吴升隐居之处，在天门山中。一起餐风露宿，过了必经之地的章华台时，身上的衣裳已经不成模样，草鞋也只剩了一半，看上去极其狼狈，如乞儿普通。

渔夫和小昭各自跪坐，一动不动，就这么看着吴升走远。

现在不是纠结名姓之时，吴升盯着小昭的眼睛，缓缓道：“自我束发习剑，已杀七十二人，记得当年初为刺客，杀一人只收三百钱。尔等可知，我现在杀人，最低收多少么？最低一金，低于一金之人，我不杀，更不免费杀人。”

莫非杀了昭元不敷，渔夫还想让本身脱手，去杀昭奢？

渔夫伸手相邀，吴升劈面而坐，那壮汉怀中抱剑，跪坐于门口。

渔夫也道：“非只小昭，我等随时随地皆可死！”

说完，直接从小昭身边迈了畴昔，走出板屋。

当下摆了摆手：“公然是好东西，只是无功不受禄，就不必了。”

吴升无语：“难怪……当时有人使双钩禁止，那才是昭元？”

那壮汉瞪着吴升，慨然道：“为国岂敢惜身！”

渔夫道：“死的是昭奢，不是昭元。”

略微缓了缓劲，吴升加快脚步赶路，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干脆撒开脚丫子跑了起来，五六里长的山口，没过量久就跑到绝顶，火线豁然开畅。

虽是早有所料，但真正见证了，还是忍不住焦急。

吴升语出肺腑，诚心劝说：“虎方之亡，岂在一人？就算杀了昭元又能如何？能让正在围城的楚军撤兵？天下骚动，国战不休，此为大争之势，岂是尔等之力能够挽回？我料旬月以内，虎方必亡。若想复国，可往奔齐，齐国强大，何尝不能会盟天下，为尔等主持一个公道？言尽于此，如何挑选，尔等好自为之。”

在天门山下，吴升打起了万分谨慎，他的谨慎没有错，在入山的西口处，公然见到了巡山的楚国卫士。

说罢起家，径直来到门口，那壮汉却没让开前程，只是将怀中的长剑出鞘，双手托于眉间，躬身道：“我等不肯为亡国之人，先生若不答允，请自昭尸身上超出。”

这桩买卖必定做不了，当下吴升回绝：“昭奢之事，恕我不接。”

平静，平静！

一句问出，吴升仿佛瞥见油灯上的灯焰悄悄一跳，他一颗心也跟着灯焰跳了一下。

渔夫凝睇吴升，吴升心跳加快，面上却不露声色，以含笑回应。

见到荆水时，也不敢去乱石渡口了，而是找了两棵倾圮的小树，用藤蔓绑牢，抱着凫过对岸。

吴升心下一紧，顿住身形，也不转头：“临别之际，我有一言相赠。”

渔夫深吸一口气，道：“先生当日杀的，不是昭元，是昭奢。”

氛围有些严峻，三人皆沉默不语，很久，渔夫忽问：“传闻先生受了重伤？”

文挚本是齐国丹修，曾以灵丹治好了齐国国君的不治之症，也因出言无忌而惹怒了齐君，被捉起来送入丹炉炼化，一向炼了三日未死，也不知是依仗的甚么体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