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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暝界一事,忧的不但是崇明宫,与之对峙的四方,都是紧紧张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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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银镇应是下了多天的绵雨,彼时镇上的银杏树叶叶被涮洗得绿光水滑,夏虫不知烦躁的唧唧呻鸣,她略微扬起些袖子,想遮一遮阳光。
元屏所说的面前人,莫非是云汀吗。
“为甚么会怕尹老爷不高兴?”金墨问了一句,梁九儿当真应道:“因为此前老爷总说酒坊是有猫仙庇佑的,请了奇特的人进酒坊,会把猫仙气走的。”
“有啊,你嘱她不要乱讲鬼仆的事,她没人说话,天然只能来找我了。”金墨漾起一丝笑,看来是与梁九儿处的很镇静。
金墨也摇了点头,对她道:“本日也是奇特,她平常都要弹至傍晚才收。”
这归根到底是别人家的事,赤鹤不便多言,也不想多参与。因而欣喜说许是小孩子心性不稳,过两天就好了。
一曲罢,琴姬起家,先是细心收了古琴,又敛了面前木匣里散落的银两,看模样是要走了。而身边的人大抵都有些舍不得,皆是一副很可惜的模样。
“琴姬?”她将前几日尹老爷家带来的干菜拢了一些给这位婶婆,人家推委两句也就接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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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小不通诗画乐律,如此她也很想瞧瞧这位新来的琴姬。
扭头望去恰是梁九儿,应是方才做完活计还没顾得被骗真梳洗一番,卷着袖子就跑来了。
“赤鹤女人,就你一人吗?”金墨有点仿若梦之初醒的模样,目光另有些许涣散,见她身边没有云汀的伴随,随口问了一句。
以是四方到时自是要齐力对于一个幻暝界的。
“现在崇明宫应是努力寻觅重置鸣魂鼎的体例。最为争分夺秒的,应当是他们……“金墨顿了顿,又道:“而四方又都有调派出弟子,我不过也就是受命驻在落银镇,备命就是了。”他说着,双眼又飘回琴姬身上,俄然又变得有些心不在焉。
“她本日收的早些……对了,你家小少爷,本日有好转么?”金墨安抚了她一句,赤鹤闻言,体贴道:“九儿,尹老爷家有事吗?”
“金公子。”她拍了拍金墨的肩膀,眼却不受节制的往古井旁弹唱的一席玄衣望去。
金墨笑笑,道:“唤我金墨就好。我大略也猜到你们不是游山才到此处,以是我们的目标,应大抵不异才是。”
赤鹤转眼想了想,如果梁九儿所说为真,那申明鬼仆打梁九儿的主张不是一天两天了。既如此,那这事,她不想参出去,也得参了。
她到底是星女的投生,就算不做梳洗,眉眼间的芳香之貌,仿佛更加闲淡适合。
争分夺秒的,又岂是崇明宫一家。
他提起鹿晨山,赤鹤不由多问了一句:“我与云汀,多少是有家师之令才会闲入落银镇,不知金公子你……?”
赤鹤朝她行了点头礼,琴姬并没有反应,只把目光落回了琴弦上。
“本日不摆面摊了?”
没过两日,赤鹤又回了落银镇上。
他话才说完,一声清脆就在耳边吵嚷:“甚么嘛!我才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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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来干吗?”梁九儿转头朝他做了个鬼脸,金墨凛然道:“那院子我也住了,天然该去。”
梁九儿非常亲热的过来搀住她,笑着说好几日没见了,才又回道:“老爷的小孙子,可一向是酒坊的掌中宝。可近几日也不知如何的,老爷只要一靠近他,他就哭个不断,嚷嚷着不让老爷碰。”梁九儿砸了咂嘴,持续道“唉,不幸我家老爷已经郁郁伤身好些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