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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那边？”她挂念着他们，忙不迭的想问个明白，然云汀细细引她坐下，柔声道。

她悄悄挪下床，瞳孔有些发紧。

“娘子曾说，平生最喜山光水色，安温馨静，这里倒也符了她的情意。”散仙往坟前挪了挪，云淡风轻的。

娘子的坟旁，多了一个土堆。

雨渐突变小了，黑云也渐渐浅了色彩。

“我怎能独活！！”散仙仰天长啸，一头本来束得划一的银发也顶风散开来，这般悲怆暴戾的模样，真真是把拽着他衣角的人吓得懵了。

这是那边？

林间的鸟雀还是不懂事的吱呀叫喊着，散仙自顾牵着赤鹤往前走，他虽一头白雪，却仍有几分高大，且没有一丝伛偻。而赤鹤本就身形娇小，往他身边一站，倒更不显眼了。

赤鹤想朝他扑畴昔，然他周身的气场过于激烈，赤鹤方一靠近，便被灼了个龇牙咧嘴，还未待她再试一遭，整小我就被猛的震开，直直的砸到石块上。

“我，在，哪？”她有些反应不过来，脑筋还没转过弯来，只模糊记得散仙说过。

散仙，自陨了。

“鄙人云汀，可还记得？”

“我与娘子也没留个一儿半女，这倒是她最大的遗憾”散仙的声音轻飘飘的，晃眼间真几分云中仙的感受，“厥后遇见了你，她大半的心神，倒分给你了。”

赤鹤也往前挪了，“噗通”一声跪在坟包前，努了努鼻子，咬得嘴唇失了赤色，几番颤了颤口却都没说出甚么话来。干脆朝着坟包大大的磕了三个头。而复兴身时，面上又挂了两行眼泪，沾了些泥土，脏脏的。

自古最是真情伤民气。

她吃痛，感受喉头有些鲜甜，身上火辣辣的疼。可还是紧盯着坟旁那微微腾空的，大哀而大变的散仙。

捡蜜，娘子，散仙……

如何会如许，阿谁神采奕奕的散仙，不该是这个模样。

当时的娘子微浅笑着站在墙边，手略略蜷起，对着来偷食的她柔声道：“来，过来。”

迷含混糊的，她感遭到身边有人，睡眼惺忪的恍惚里，原是散仙已经来她身边守着了。

“不要，不要！”她慌了，抓着散仙的手更加的用力，一双眼睛大大的瞪着，短促的呼吸间，连口舌都干了。

但是现在，娘子已经不会再叫她过来了。

可散仙却不说话了，只是深深的看着她，语气再不似方才那么轻松，倒像是压了千斤的石头：“你莫怪我。”

身边哪另有双坟，睁眼便是香香软软的床帐，整整齐齐的书桌椅凳。

那灰蒙蒙的天也顷刻变得浓黑了，她严峻的昂首看了看天空，手不自发的松开了。心口不安的起伏着，抹了把额头，却不敢分开散仙半步。

他现在陌生的让人惊骇。

“你随我来。”散仙把她拽着本身臂膀的手拉得更紧了一些，赤鹤胡乱揉了揉有些生硬的脸，一改平常的嬉笑，很有几分的端庄的跟着散仙出了院子。

也不知甚么时候入的睡，梦里模糊另有她第一次见娘子的景象。

“不会的……”赤鹤喘着粗气，明显不肯意信赖，还是固执的叫着他，可怀中人却没一点的反应，连简朴的应一声都没给她。

“崇明宫。坊间传言，‘置身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崇明宫。”

“嘶……”

话未说完，山间风云突变，方才还晴空万里的气候忽的压了一层阴云，林子里一时候暗淡起来，仿佛一场暴雨即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