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孜川秘图[第1页/共4页]
兄弟情淡薄如水啊。
“拿走吧。”
此事说来有些话长,不过季燕然还是重新到尾,细心讲了一遍给他听。十七年前,杨家在朝中位高权重,李珺又是个霸道草包,被人调拨两句就做起了太子梦,整日里像个横着走的大肚蛤|蟆,会做出这类事,涓滴不料外。
夜垂垂深了,德盛公公轻手重脚,为御书房里多添了几盏灯。
云倚风伸脱手,看那些乌黑光芒透过指间,如活动的丝缎。
季燕然道:“是。”
老太妃风俗夙起,这回又因小辈们都返来了,表情更好。天不亮就从床上起来,筹措着让厨房筹办早餐,成果七七八八摆了一大桌子,打着呵欠来用饭的却只要江凌飞一人,至于季燕然与云倚风,传闻半个时候前就出了门,要去泥瓦胡同里吃油饼,吃完还要去宫里,入夜才气回府。
李璟还在御书房内忙着措置公事,也并不筹算旁观敬爱的古琴是如何被搬走,是以只叮咛德盛过来陪着。
“好听。”
季燕然道:“不消理他。”
云倚风双手端住糖饼,目光持续搜索着下一家摊子。他姿容清雅,以是即便正在忙着吃,看起来也分外出尘脱俗。还是穿戴白衣,腰间却换了条碧色腰带,如一株朝气勃勃的兰草,透着春日里才有的兴旺活力。沿途婶娘都在暗自嘀咕,这般姣美的神仙郎君,如果骑上白马将东南西北四城都走上一遭,只怕面前落的帕子,能从本年用到来岁。
云倚风无辜:“不可啊?”
“朕奉告他,统统都是老二所为。”李璟走下龙椅,想起旧事,眼底再度泛上寒意,“单凭私开水闸一项罪,李珺早就该被千刀万剐!”
“至于老二。”李璟道,“若你愿部下包涵,就放他一条活路吧。”
季燕然从善如流:“皇兄的私库也成。”
“国库——”
“回甘武殿住着吧,已经替你清算好了。”李璟笑道,“明日想吃甚么,让德盛去叮咛御厨。”
“那把琴呢?”
云倚风与江凌飞去查探时, 老者说的是“亲耳听到邢大人议事,上头叮咛要开闸”, 但老丞相为大梁鞠躬尽瘁数十年,一向忠心耿耿,实在没有来由被李珺拉拢——更何况在白河改道后, 李璟与邢褚的干系也并未冷淡,不像生有间隙。
李璟点头:“是,父皇见你为廖家的事肝火攻心,恨不能将统统朝臣都扒个底朝天,便命我要守口如瓶。先前是因为杨氏未倒,厥后是因为杨妃以命讨情,说甘心本身赴死,只求能保住老二的命,父皇毕竟受过杨家很多搀扶,那阵又已经老了,目睹杨妃血溅大殿,一时受了刺激,再想起昔日恩典,便一边躺在病榻哭哭啼啼,一边将朕宣召入宫,叮咛要庇护好老二,哪怕打发到偏僻之地做个王爷,也别被你一刀宰了。”
……
他盛了一碗桂花羹,把勺子塞进他手里:“来,先用饭。”
板车已经停在了库房门口,的确是御膳房里拉菜所用,虽说粗陋了些,但胜在的确大,莫说是摆一把“凤栖梧”,就算是摆上八把十把,那也完整没有题目。
月色也淡得像水。
至于那把“凤栖梧”,德盛公公傍晚向李璟回禀,说云门主意到以后喜好极了,当场就坐下弹了一曲,没一声在调上,刺耳的啊,比起大锯扯木头来强不到那里去,那曲子还长得要命,听得王爷脸都快白了,最后硬是没让带走,还是留在了库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