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稚嫩童谣[第2页/共4页]
柳纤纤自知理亏,只好柔声对他道:“这里太冷,前头就是飘飘阁,先去那儿吧。”
季燕然上前一步,将云倚风挡在了本身身后:“不准。”
“这可不是戏。”季燕然泡了一壶茶,把早上的事一五一十说了一遍,又道:“看来在那祁家公子身上,奥妙很多。”
云门主原想飞起一脚,但转念一想,还是共同道:“嗯。”
季燕然点头:“大家都有奥妙,他不说,你我又何必在这乱猜,送饭要紧。”
小厮低头道:“是。”
以是就只能更加谨慎。
“快点。”柳纤纤拖住他的衣袖就跑。
……
白梅阁中,小厮已经换好了衣裳,正在扫雪。见到世人出去后,只仓促行了个礼,哑着嗓子道:“我家公子还在睡,早餐给我吧。”
“没事。”柳纤纤摆手,“早上不谨慎摔了。”
季燕然也是一脸担忧:“不然你再归去看看?我感觉八成连盘子都碎了,那杀手现在正从碎瓷碴子里往外捡白菜豆腐馅。”
在阴沉沉的寒雾下,夜幕老是来临得分外猝不及防。仿佛只是一阵暴风过境,就卷走了统统暗澹的云与天光,来自深渊的怪物伸开血盆大口,将整座赏雪阁悉数吞入腹中,日头化作看不见的星斗粉末,落入指间一吹就散,只剩下伸手不见五指的漫冗长夜,雪啸时心惊、沉寂时悚然。
柳纤纤一头雾水,一向盯着他走远,方才搓了搓胳膊道:“我如何感觉身上一股子寒气,毛骨悚然的。”
小厮抹了把眼泪,内心清楚本身这胡乱找的借口定然没人会信,可又不晓得还能如何编来由。柳纤纤刚想开口说话,却被季燕然用眼神制止,只隔着厚棉裤捏住他的腿,依托多年兵戈治伤的经历,用力一错合上了枢纽。
季燕然内心感喟,干脆将人抱到隔壁房中。小院厨房里再度响刮风匣声,柴火在灶膛里燃得欢娱,有了上一回的经历,这回萧王殿下烧水烧得还挺快。云倚风被毒物折磨得精疲力竭,但觉浑身每一根骨头都要碎出裂缝,钝痛不竭腐蚀着大脑,四肢瘫软,连呼吸都要拼尽尽力,实在没有多余的力量再抬起眼皮,浑浑噩噩中,只能恍惚感遭到一丝暖和,辩白不出究竟来自那边,只晓得那是极和顺的、极耐烦的,像夏季暖风,吹在碧波粼粼的琉璃湖面上。
“多谢,多谢二位。”小厮用衣袖擦了把脸,回身一瘸一拐跑开,看那不要命的架式,活像身后有恶鬼在追。
“我不去。”柳纤纤却不肯,刚强道,“我也要去,我同你一起去!”
季燕然唇角一扬,在分开前又转头看了眼屋顶上的人。
季燕然强行握过他的手腕,脉象混乱无序,时而狠恶到要跳出统统心头精血,时而又微小不成见。
季燕然:“……”
小厮带着哭腔,声音颤抖道:“脱臼了还叫无妨事?”
一丝一缕的真气进入筋脉,虽不至于完整遣散痛苦,倒也总算能减缓些许。过了一阵,云倚风的呼吸逐步平复下来,季燕然却涓滴不敢粗心,部下反而更放轻三分。他自幼善于虎帐,见惯了皮糙肉厚的大梁将士,那都是挨上七八刀还能浴血杀敌的猛汉,不管那里受了伤,随便开瓶药撒撒便能治好大半。可此时现在怀里这个,且不说武功如何,起码看起来就要比西北那群人金贵很多,皮肤白得几近透明,身子又薄得像纸,锁骨更如细玉普通,似是稍一用力就会压成粉碎。